“白同志福大命大,几个孩子也好的很。小月,你是婶子看着长大的, 听婶子一句劝,不该惦记的千万别惦记, 老老实实找个好人嫁了,才是你该走的路。”
陈月咬紧唇瓣,心里不甘不愿的。
旁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暗地里被人说闲话的又不是他们,这桩婚事又没成,别人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她。
光是想想, 陈月都觉得心口疼。
陈母也不信, 她心脏疼的厉害, 有种要从身体里蹦出来的感觉。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弱了很多。
“小玲,我知道你跟我不对付, 但这种事不能随便乱说的......你是不是故意散步假消息,来气我的?”
是了, 张小玲跟她不对付,她怎么能相信张小玲的话?
这人就是故意骗她的, 她自己女儿嫁得好,越发见不得小月过的比她女儿还好。
“神经病,我像是有这闲工夫的吗?”
张小玲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母女俩想找个好女婿想疯了吧?
是,他们两家是不太对付,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她也没淑云说的那样见不得人好。
见母女俩大受打击的样子,她觉得畅快又可笑。
不就是个男人,至于么?
陈月长得不差,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得上赶着给人当继母?
张小玲原本是想来看陈母的笑话的,真见她这副反应,又觉得意兴阑珊。
“行了行了,我话带到了,你们爱信不信。糖瓜子什么的我就不吃了,你们好好留着吧,等以后小月结婚还派得上用场呢。”
张小玲转身走了。
她原本最后说那句话是真的给陈悦做打算,哪知道人家听了,气的肺都要炸了。
闭着眼睛举起手,将盘子狠狠砸在地上,里头的糖瓜子蹦出来散了一地,然后是陈月压抑的哭声。
“女儿啊,你、你先别哭,也许事情根本没你张婶儿说的这么糟。等、等妈去外头给你打听打听......”
一见女儿哭了,陈母顿时慌了神,蹲下身细心哄道。
陈月眼神喷火的盯着陈母,“都怪你,都怪你!”
她猛的站起来,摔门进了屋。
张小玲还没走远呢,屋里那点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会儿是真想叹气了,小月这姑娘挺好的,可惜被他妈带歪了,也不知道以后性子还扭不扭的过来。
陈母站在一片狼藉的家里,欲哭无泪。
白秀琴真的没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曾首长的夫人都说了,人一去世就能让她家小月过门。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吧?
一定是张小玲故意这么说,想看他们家的笑话。
做梦!
等她打听好了,再去找张小玲吵架。
陈母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楼,人家跟她打招呼,她理也不理,一门心思的往大院那头去。
“淑云......你干啥去?”有邻居问了她一句。
“这你不知道?指定想去问问陈月的婚事还有没有戏呗,淑云我劝你还是别费这心思了。张家的小建刚从那头过来,说是大院门口热闹的紧,好像是白秀琴领着三个孩子出院回家了吧?”
陈母脚步一顿,眉眼森森的看着她,那模样好像要吃人。
邻居大婶甩甩刚洗干净的菜,也不怕她:“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怎么你家小月的婚事落空了,总不会要赖我吧?早就跟你说别打这歪算盘。”
陈母昂着头,假装没听见。
她不信,除非真叫她见那白秀琴一面!
到了大院门口,周围已经围上不少人了。
有帮着拿东西的,有跟着去看孩子的,四处忙忙叨叨一片喜意。
陈母心里一个咯噔,踮起脚看。
穿着一身军装的沈琮,面容英俊,眼带笑意。
他一只手挡在车门上头,防着里头的人撞头,明明站得随意,却像一颗白杨树似的,英姿飒爽。
陈母看了心梗的厉害。
这、这是她看中的女婿!
过了一会儿,车门边终于传来动静了白秀琴裹的严严实实的,探出一个脑袋。
也是奇了怪,别人生个孩子脸上蜡黄蜡黄的,她脸色倒还好,圆圆的脸上带着光泽,像一个粉扑扑的水蜜桃,可能是刚当了母亲,身上还带着母性的光辉。
说不出来哪儿好看,但就是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陈母大惊失色,这、这白秀琴生个孩子怎么比之前还好看了些?
沈琮扶她出来,见她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大力气,索性半蹲下,一把把白秀琴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