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一听立刻就抬起了头,顶着一张被路易斯打得全是血的脸看向沈安然,睁大的双眼中有惊讶,也有恐惧。
“早上马房里出事了,你知道吧?”沈安然收回手,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从恩佐身上沾回来的血迹,之后将桌上还未打开的一瓶酒递给了旁边站着的路易斯。
路易斯接过酒瓶,见恩佐还跪在地上愣着不说话,举起酒瓶就吓他,恩佐被他吓得够呛,赶紧一个劲地点头说知道早上的事。见恩佐吓成这样,路易斯笑,打开酒瓶到了一杯,在边上的沙发坐下,慢慢品尝起来。
沈安然又问:“为什么马房里一出事,你人就不见了?”
恩佐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是因为草料里的毒是你放的?”
“不不不……”
“需要我找罗莎过来跟你确认一遍么?”
恩佐差点忘了,是他将毒放在罗莎割好的草料里让罗莎带回去的……眼见自己下毒的事情要被拆穿,恩佐害怕地发抖,赶紧跪在地上给沈安然磕头认错,说是不小心将除虫的药剂洒在了马场栽植的草料上,希望得到沈安然的原谅。
沈安然也不打断恩佐的话,让他哭诉着将理由说完。
“你说你是不小心将药剂洒在草料上的?”
“是的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请您原谅我。”
“那为什么事情发生后你就离开了马厩?”
“我……我请了长假想休息几天。”
“可迪安并不知道你已经请了假。”
恩佐:“……”
这时候,雷奥推门进了包厢。
沈安然从雷奥手里接过了一副手套,边戴上边朝路易斯笑道:“路易斯,这里不热闹,你先出去找点乐子,等事情办完了我再让雷奧去找你。”
路易斯挑眉,放下酒杯后从沙发上起身:“那我先下去逛逛,安然哥哥处理好了事情之后
记得带我回去喔。”
沈安然笑着点点头。
路易斯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包厢,等路易斯一走,沈安然示意雷奧将门给锁上,之后站起身将恩佐从地上一把揪起,接过雷奧递来的枪抵在了恩佐的眉心上。
恩佐吓得浑身发抖。
沈安然握紧了枪柄,往恩佐眉心处用力顶了顶:“你知道那两匹小马驹代表了什么?”“少爷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这种错误,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求您……”
“你敢对它们下手,将来也就敢对我的孩子下手,对吧?”
“不是的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
“你还在撒谎。”
恩佐张了张嘴,却没敢说话。
沈安然冷笑了一声,拽过恩佐的手臂将他的右手摁在了桌子上,恩佐求饶,但也不能阻止子弹直接从他手背上穿过,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恩佐的手背就变得血肉模糊。
恩佐疼得滚到在地上抱着被子弹打穿的右手满地打滚。
沈安然不为所动,举枪对准恩佐的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让你在草料里下毒妄图加害我的孩子?”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声。
沈安然顿时皱起了眉头:“外面是什么人?”
雷奧道:“是托马索大人的声音。”
托马索?
沈安然本以为恩佐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有蹊跷,恩佐在这里刚出了事,作为老板的托马索立马出现了,这能说明什么?
“三少,托马索大人不好应付,咱们还是先把人带走再说。”
“把人带上。”
“是,三少。”
雷奥立即过去将地上的恩佐揪了起来,而这时候包厢门已经被人用钥匙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跟罗伯特一道出现在庄园里向沈安然发难的其中一位一叔叔托马索。
托马索带着自己的人进了包厢门,正好撞上雷奧拖着满身是伤的恩佐从里面出来,可托马索并没有让开,反而将矛头直指里面站着的沈安然:“兰斯洛特难道没有管教过你,让你好好在庄园里带着别出来?”
沈安然朝托马索低了低头,礼貌道:“叔叔。”
“谁是你叔叔?我可不承认你是埃斯特家族的一员。”托马索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随后朝雷奧喝道:“还不把人放下?!”
没有沈安然的命令,雷奧自然不会放人。
托马索顿时气红了脸。
“叔叔,恩佐是庄园里的仆人,他犯了错,我得带他回去接受惩罚。”
“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在我的夜总会里消费,那就是我的客人,任何人都无权从我这里带走他……包括你,兰斯洛特的小宠物。”
对于托马索的冷嘲热讽,雷奧都已经听不下去:“托马索大人,三少是少爷未过门的夫人,请您尊重他,也尊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