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星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虞又的胸，像是下定决心，认真说，“我知道了。”
虞又：“？”
你又知道了什么？
两人的氛围沉寂了一会，虞又像是要打破沉默般，找起了话题。
“梵星哥哥，你还记得以前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人么？”
“没有。”
虞又目光一滞，“……没有么？还是说，你忘了？”
“我对十五岁之前的事情都不太清楚。”谢梵星摇摇头，发尾翘起来一部分，显得有点呆。
“回到家之后发了一场高烧，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虞又欲言又止，谢梵星像是突如其来想起来什么，“但，我记得那时有一个班长很讨厌我，我那时似乎也不喜欢他。”
“为什么？”
谢梵星：“他说我像女人。”
“……”虞又愣了一下。
等等，这句话不是这个世界的“虞又”说的，是他说的。
他那时小，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谢梵星长得很秀气，所以这么说而已，谁知道被对方记恨上了。
但是，如果等量代换，那么这个世界的“虞又”只会说谢梵星像“Omega”，怎么会说他像“女人”？
他问出疑问，谢梵星也很快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天天帮养父干活，胸部比较大，他认为我基础性别混乱。”
虞又心情复杂。
他那时还真是个熊孩子。
“像女人挺好的啊。”他忍不住替自己多说两句，“温柔的女alpha据说非常受一些Omega欢迎。”
“嗯。”谢梵星不以为意，又像是意识到重点，看着虞又，“你也喜欢？”
“喜欢嘛，这个……”虞又假装迟疑，随后又望着谢梵星笑，“不喜欢啦，我对别的alpha没什么兴趣哦。”
他从来只对别人的胸肌有兴趣。
谢梵星若有所思，又将刚刚虞又的疑问收尾。
“如果他没有经常捣乱把我的枪拆掉，我不算讨厌他。”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的，也不恼，似乎对这个人物没什么多余兴趣。
谢梵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着虞又眼睛说道。
“还有，明天请和我一起吃早餐。”
他一说起这事，虞又回神，想起自己被独自抛弃在大街的事情，“不太愿意呢。”
谢梵星变戏法似的从抱枕后面掏出那个傻乎乎的小熊，“给你。”
那小熊脸上的笑容衬着谢梵星认真严肃的神色，显得格外地弱智傻气。
虞又扯着嘴角，“哈哈哈，真可爱呢。”
却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谢梵星垂下目光，像是在不解地思考虞又为什么不喜欢，随后又把小熊塞在虞又怀里，对着小熊十分正经道，“请和我吃早餐。”
虞又把熊塞回他怀里，“不要，梵星哥哥刚刚吹头发还欠了我一次债。”
谢梵星：“……”
他低头望着小熊，小熊也望着他。
虞又已经困了，离开沙发，走到房间要关门的时候说道，“对了，梵星哥哥，我比较喜欢你今天用的沐浴露香味。”
谢梵星迟疑地抬头。
虞又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所以，要是那只熊身上有你的味道……我想，我会喜欢的。”
“那么，晚安。”
坐在沙发上的谢梵星就这么看着虞又进了房间，门锁落上，久久没有回神。
过了一会，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暖洋洋的头发，又将小熊紧在臂弯里。
他的目光落在虞又进门时随手脱下的校服外套上。
……
卧室门后，虞又靠在门板，慢慢滑落下来，坐在地面上。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
“我在说什么多余的话，疯了。”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
随后自嘲般笑了一下。
“算了，反正吃个早餐而已，没有差别。”
虞又自言自语地打开光脑，开始熟练地搜索起曜的信息，但他看了一会，才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进去，话也不进脑子，一个个字符和跳动的弱智小熊似的，在他眼里打转。
“啧。”
他关上光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记得自己提前交待过不准谢梵星拿他的衣服，刚刚也没有亲他。
谢梵星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
唾液里也有少量信息素，在亲吻间可以交换，缓解易感症状。
但是他们晚上没有亲亲，连抱抱也没有。
那谢梵星今天这个晚上，岂不是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