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刀枪剑戟的有序响声,侍从们尖叫起来,简章纹着鸢尾花的军队列队包围了这栋建筑。
为首的alpha长枪插入腰间武装带,单手置于左胸前,长靴重重合并,铿锵行礼。
“鸢尾军上校三秋霜,率第三小队,前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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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鎏金玉章被重重砸到面前复命的军官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随后坠地,发出沉闷响声,摔碎了。
“一群废物!”谢从安眉头皱得死紧,捂着额头,“怎么就让谢梵星那个小狼崽子夺了实权?啊!”
他面前的军官一直沉默地站立着,过了很久才回到:“这些年,鸢尾军一直随着少将出生入死,前些年闹了灾荒,我们被围困安德利矿星,是少将亲自带领矿工和将士们开荒,一路打到了安德利皇城……”
谢从安阴恻恻地一笑:“我要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夸他。你管理不利,让那小子夺了权,是你的错,该罚。”
“我自愿上军事法庭,接受惩罚。”军官低着头,血顺着脸的轮廓滴到了地上。
“不不不。我要你去法庭有什么用呢?法庭能把军权还给我么?”
军官:“您的意思是?”
谢从安向后一靠,方才的阴郁失控全然不见,他摊开一只手,以一种信任对方的姿态笑道。
“我要你投诚。”
“然后,挖掉谢梵星的眼睛。”
军官面色一变。
“这……”
“不必了。”
厚重的密码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谢梵星高挑的身形缓缓出现,一身笔挺鸢尾军装,轻甲覆身。
他朝自己的父亲走去,手中持一把锋利短刀,警卫连忙将谢从安护卫在中央,谢梵星却在五步外站定。
在所有人各异的神情下,谢梵星冷漠道:“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
话音落,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左眼刺了下去!
令人骨节生痛的割肉声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绯玉、子石,我全都还给你。”
谢梵星将刀抵在右眼皮上,眼神和表情仿若已经被冰冻了很久,没有疼痛,没有任何变化。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答应过我的事,希望你能兑现诺言。”
手腕用力,右眼被他割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就在子石即使被割下来之际,门外又闯来一人。
霎时场景有些乱了,所有人调转枪头,指向那个懒洋洋笑着的alpha。
谢从安眯了眯眼:“你怎么来了?”
alpha夸张地举起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来围观而已。”
有士兵咬牙切齿:“星盗索里恩,你竟然还敢来塔米洛?”
“有什么不敢来的?我看你们这儿风光好,旅个游怎么了。”索里恩遗憾地摇脑袋。
趁着众人防备他时,一旁的谢梵星将另外一颗子石挖了下来。他没来得及打麻药,痛得整个人头脑发晕,浑身上下布满了冷汗。
多年的父子情谊,就这么做到头吧。
谢梵星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到四周传来三声枪响,随后又恢复了死亡般的寂静。他的副官三球霜也在混乱之时冲了过来,将义眼直直往他的眼里塞。
谢梵星拍掉他的手:“这样会感染。”
“啊?是么?”
然而耳边响起的却不是三球霜的声音,一道粘腻又戏谑的嗓音拨弄了一下他沉坠的眼皮,谢梵星痛到发抖,想将他一掌拍开,被迅速反握住手腕,掐着麻筋不放手。
“义眼很疼吧?但是你也只能用义眼了,就像我一样。”
索里恩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嗓音笑里掺着剧毒:“我本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虞又他是我弟弟啊,他最爱最亲近的人应该是我,对不对?”
他又伸出手拨弄谢梵星的伤口,谢梵星被他卸掉了力气,循着风声一脚踢过去。
“滚!”
“哎呀,真凶,可不敢摸了。”
绯玉和子石在摘下来时已经亮着光芒飘在半空中,但是谁都无法近身触碰。
索里恩却笑了笑,伸出手,那玩意儿就如同找到主人似的向他飘去。
——“现在,绯玉和子石归我了。那么谢梵星,你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么?放弃抵抗吧。”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
谢梵星捂着眼睛,声音很虚弱,仍然冷笑一声:“他喜欢自由,我愿意给他他想要的。这就是我所做的意义。”
索里恩恶劣的笑容微微一变:“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