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关上门。”丁时年提醒了一句。
有alpha愣了愣:“可是, 这不符合规矩……”
“关上吧, 我相信丁学长。”一旁同样被派来看护谢梵星的镜山不动声色地掩上了门, “他们需要一个密闭的环境。”
丁时年对他感激地点头,随着门砰地闭合, 刺目的光线便消失了。
谢梵星被声响打扰,仅剩的那只眼睛动了动,恢复了些神志,盯住丁时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丁时年在手腕上果断开启了屏蔽仪,他大踏步走向谢梵星,点开光脑,将一段视频展示给他看。
那是一段突发新闻,记者站在现场,身后是一片已成废墟的大楼,口中紧急播送着:
“早晨九点整,星盗战舰乌铜一号于塔米洛三区投下十三枚流弹,暂无人员伤亡。市财政中心,“曜”的中央办公楼被夷为平地,大量重要文件与资料丢失……”
与此同时,他身后尚且保存完好的高楼立体浮空屏幕亮了起来。
背景音里传来惊呼:“有人入侵了播放系统!”
屏幕中,一张脸在镜头中晃了晃,随即镜头停稳,谢梵星的目光也定格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
“大家好。”虞又出现在屏幕中央,他还戴着眼镜,颇为文秀地扶了一下镜框,“在这个时机冒昧打扰,恕我对此表达歉意。”
“不过,我今天有必要的事情要说不可。”
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字条:“让我看看要说的都是哪些……关于摄政王结党营私的证据,还是私自违反法律,开启人体实验的罪行呢……让我多看两眼稿子。毕竟罪名太多了,一时背不下来。”
他看着纸条,一桩桩一件件地说着,主持人的声音已经变得惊慌起来,能听到他放下话筒后小声而不敢置信说道:“他在说什么?”
丁时年放到这里,把屏幕关掉,对兀自沉默的谢梵星说道:“我相信这绝对不是真的。梵星,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谢梵星却摇了摇头,面色冷漠到有些锋利,轻而易举就能割伤人。
一种不妙的预感席卷了丁时年的大脑。他看着面前的人像是早有预料地出声。
“是真的。”谢梵星低声说,“我调查过,是真的。”
丁时瞪大眼睛:“那虞又……”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谢梵星似乎并没有看出丁时年的惊疑,又好像看到了,却浑然不在意,他盯着丁时年,全神贯注地提出要求:
“我要去找他。”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第一次像是只装得下丁时年一个人,却不是为了他。丁时年感觉心里一酸。但是说:“不行。”
“我给你看的片段发生在十五分钟前。而就在刚刚,虞又破坏了另一栋建筑,甚至有几名学生被击伤。你现在过去,也无法阻止他。”
谢梵星垂下睫毛:“那我更得去找他。”
说服他,把他带回来。
丁时年一下子没有说话,他认真地看着谢梵星:“梵星,如果你能够阻止他,他为什么不直接留在你的身边呢?”
谢梵星闭了闭眼。
不知为何,他剩下的一只眼睛也变得疼痛起来。酸酸涩涩,像是异物扎了进去,咯得眼珠生疼。
丁时年有些不忍心,柔声:“你不要动。我去帮你盯着虞又的讯息,一有进展就通知你,好不好?”
“……嗯。”
似乎感到疲倦,谢梵星闭上了唯一的那只眼睛。
丁时年松了一口气,转身要往门外走。背后却忽然蹿上一阵凉意。
他微微瞪大眼睛,身条发软,很快倒了下去。
谢梵星在他身后接住他,将半边身体麻痹的丁时年放在床上:“抱歉,这药剂只有十分钟的效用,我不得不这么做。等我回来,亲自向你赔罪。”
他手脚的抑制环察觉到举动,不断发出电流,谢梵星感觉身体发麻,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打开房门。
几个看守他的alpha挡在谢梵星面前:“学长,让你待在这里是校长的命令,请别让我们为难。”
其中还有谢梵星比较眼熟的镜山,他们曾经隶属同一小队,他叫过谢梵星队长。但现在,他看谢梵星的眼神很复杂。
谢梵星只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你们拦不了我。”
擅自放人是违反校规的行为,谢梵星自然不可能劝他们放自己离开,索性先下手为强,踹开一人,抢过他的剑,随后忍着一身的电流,与其他几位alpha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