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给男子之后,他就离开了。
江一宁和江子星继续去看房子,没再管酒肆的事。
祝泽堂拿着房契和地契回了家,告诉祝映晴已经把酒肆买下来的事,让她尽快安排修葺,把酒肆开起来。
祝映晴非常高兴,当即带着人去了酒肆,筹备去了。
祝泽清很快从江一宁嘴里知道了酒肆的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生意上的事交给了祝泽堂,祝泽堂能力足够,他不用太操心。
……
县衙。
这天,江一宁如往常来县衙给祝泽清买邸报,没想到碰见了钟玉烜。
江一宁笑着打招唿,“玉烜,你也来买邸报?”
钟玉烜很意外,“是,你也是吗?”
江一宁跟钟玉烜一起往侧面的屋子走去,“我每期的邸报都会买,你也是吗?”
钟玉烜点点头,声音温润,“嗯,看邸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至于消息那么闭塞。”
一开始没钱,他没买邸报看,现在手头宽裕了,他才坚持买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看邸报,但直觉告诉他,看邸报可能会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江一宁道,“泽清要科考,我才来买邸报,不然我不会想到买,得益于此,我也知道了大梁不少大事。”
钟玉烜言行举止很有内涵,好像训练过,有种规矩的感觉,“多看看邸报很有好处,可以坚持看。”
江一宁点头赞同,“以后我会坚持的。”
两人说着话,各买了一份邸报,然后一起往县衙外走去。
来到大街上,江一宁提议道,“我现在没什么事,你有事没,要不要附近的甜品铺坐坐,我请你吃甜品?”
钟玉烜欣然答应,“正好我也没事,我们去坐坐吧,不用不用请我吃甜品,我现在不饿。”
江一宁友好道,“没关系,走吧。”
两人来到甜品铺,此时已经步入五月,天气炎热,甜品铺已经改卖冷饮,甜品铺的冷饮独一无二,
江一宁带着钟玉烜来到后院儿树下坐,前面大堂没有座位了,雅间也有人,“来一碗烧仙草怎么样?你别拒绝,是我想吃,你要是拒绝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吃了。”
钟玉烜自然不好拒绝了,“那吃吧。”
烧仙草是用干凉粉草做的,祝映晴按照食谱研究,研究了三天才研究出来。
后面凉粉草用料实在太多,家里已经种不过来了,除了在村子四周撒种子,还让大舅母家种了些,这才保证原料充足了。
两人吃着烧仙草,拿着邸报看,颇有种老年人看报养老的感觉。
钟玉烜从开头往后看,后面有件大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边境蛮夷忽然犯境,西部边塞威远大将军钟廷华率兵出营击退蛮夷,然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钟玉烜盯着“钟廷华”久久移不开目光,感觉非常非常熟悉,眼睛里不由自主掉落了一滴眼泪。
眼泪掉落到邸报上“钟廷华”上,慢慢晕开,钟玉烜的脑海里忽然多了一些画面。
“大哥……”钟玉烜喃喃地喊。
江一宁没听清,“玉烜,你说什么?”他说话的时候抬起头,没想到看到泪眼模煳的钟玉烜,“玉烜,你怎么了?”
钟玉烜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一宁哥,“钟廷华”是我大哥。”
“大哥?”江一宁明白过来,“你想起你是谁了?”
钟玉烜点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我想起了我是谁,一宁哥,我都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江一宁坐过来,把手帕给钟玉烜,“别哭别哭,想起自己是谁还不高兴吗?你应该高兴才是。”
钟玉烜捂住脸,哽咽地说道,“我大哥死了。”
江一宁心里一凛,“怎么回事?你别吓我,怎么会死呢?”
钟玉烜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微微抽噎,“钟廷华是我大哥,可是他战死了,我出来也是为了找大哥,这是中途被人推下悬崖,导致忘记了过去痛苦的记忆,刚才看到大哥的名字,我就都想起来了。”
江一宁一手揽着钟玉烜的肩膀,一手把邸报拿过来,看到钟廷华那一页,真的战死了,“玉烜,你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
钟玉烜不是常人,发泄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继母想把我当做联姻的工具,我不从,于是从家里跑出来,准备去找大哥庇护,至于是谁把我推下悬崖的,我没有看到人,不知道是谁。”
江一宁皱眉,“你爹呢?”
钟玉烜露出几分恨意,轻轻咬着牙道,“我爹为了前途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不会管我的死活,何况他在我娘逝世后不到一个月就娶了继母,根本不可能指望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