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荷包蛋,暗暗庆幸孩子来了,不然这么好的生活怕是轮不上她了。
……
一回到村里,祝泽清就在山上忙开了。
忙着忙着,他忽然想到,要不要给这座山取个名字,馒头山太普通了,把山建设得那么漂亮,怎么也要一个贴切的名字。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名字——香尘山。
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齐正安和祝河山来烧炭,树木实在太多了,炭到现在还没有烧完。
烧炭之前,齐正安来到了祝泽清这里,“泽清,还这里还需要人手吗?”
“不用爷爷。”祝泽清看到齐正安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带着齐正安走去一边,“爷爷,你让四叔去衙门把张远的户籍给下了。”
三个月的失踪人口可以判定已经死了,死了就可以销户口了。
“对对对,是应该把这事儿给办了。”齐正安连忙道,“我马上就让你四叔去办。”
实际上,张远被押去岛上干苦力,被特殊照顾,没熬过两个月,人就没了。
祝四郎听了齐正安的话后,立马拿上户籍去了衙门,交了少许的银两,他就变成丧偶了。
看到户籍上的信息,祝四郎彻底安下了心。
……
房间里,张铁和张铜坐在屋子里削牙签,两个小家伙一天可以削一百根牙签。
一百根牙签根本不够卖。
说来也是运气好,因为牙签肉的推出,好些人喜欢上了用牙签剔牙,为了照顾客人,简智宏向祝泽堂每天定了一百根牙签。
于是牙签越用越广泛,好些酒楼找祝泽堂定。
祝泽堂自然是照顾自家人,把牙签的生意都交给了张铁。
祝四郎在忙着建房子,没办法帮忙,每天总共需要四百根牙签,于是张铁又把一部分做牙签的生意给了程大谷。
程大谷削得快,一天三百根,削得又快又好。
“大哥,我不想爹爹和大谷叔成亲。”张铜忽然说道。
“为什么?”张铁看了眼张铜,不太明白,小弟不是挺喜欢大谷叔的吗?
“我听说继父要打孩子,虽然大谷叔现在不会打我们,等他以后跟爹爹有孩子了就会打我们了。”张铜一擦鼻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张铁迟疑道。
“什么不会?”张铜有理有据道,“你忘记我们张大家了?他爹爹带着他和小弟改嫁,本来继父对他们很好,但有了小小弟之后,他们两个大的就经常挨打了。”
是有这么回事,他还看到过,张大身上总是亲一口这一块,有一次鼻子都打出了血,张铁想到这些,不禁担心起来,“大谷叔应该不会这么对我们吧?”
“他看起来是很老实,可万一这是他装的呢?”张铜担心极了,而且越说越担心。
“小弟,你别杞人忧天……”张铁心里忐忑起来。
“大哥,要不我们找爹爹说说吧?”张铜一想到要挨打,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你们要跟我说什么?”祝四郎办了户籍回来,回房间放东西,正好听到张铜的话。
张铜走过来,双手握住祝四郎的手,“爹爹,你可以不成亲吗?”
祝四郎把张铜抱到床上坐着,他坐到旁边,“怎么了?有人说什么坏话了吗?”
张铁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害怕。”
“我成亲你害怕什么?”祝四郎觉得有些好笑,但小家伙担忧的小脸又让他忍不住想成亲是不是错了?
“爹爹,你还记得张大吗?他爹爹改嫁之后,他和小弟天天挨打,我不想挨打,爹爹,我害怕。”张铜是真的害怕,之前看到张远打祝四郎,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不会的,不会的。”祝四郎把张铁抱到怀里,拍着后背安抚,“大谷叔不是那样的人。”
“爹爹,万一大谷叔变了怎么办?”张铜手臂环住祝四郎的脖子,眼睛都红了。
祝四郎犹豫了,他之前成亲没有想过孩子的想法,现在孩子怕得那么厉害,他还要成亲吗?
“小铜,不怕,爹爹去跟你们外爷说说,商量商量怎么办,好不好?”
祝四郎心里,孩子是排第一的。
“我跟你一起去。”张铜下床,拉着祝四郎往外走。
齐正安听了祝四郎的话后,把张铜抱到怀里,一起回家里,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准备好好谈谈心。
“小铜,你是不希望爹爹成亲?还是怕爹爹成亲后,大谷叔打你?”
“怕大谷叔打我。”张铜想想就受不了了,“外爷,我不想挨打,我特别害怕。”
齐正安把外孙抱到腿上,“我们把大谷叔找来,问问他以后会不会打你和大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