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毅,你给我滚出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万晓毅的婆婆陈春美帮着一起骂,骂了之后,连忙讨好赵永霞,“永霞嫂子,晓毅一时猪油蒙了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别跟他计较。”
赵永霞喝道,“我不跟他计较,要是今天是一宁把万晓毅推下去了,你们家不知道跳起来多高,什么都别说了,把人给我叫出来!”
人群分开,祝泽清护着江一宁走过来,“大伯母,别骂了,闹得不好听。”
他转向村长,“我想报官,万晓毅故意把一宁推下那么高的地方,有谋杀之嫌,还请村长允许。”
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村长做主,越过村长去做一件事,肯定会被村长仇恨,到时候指不定怎么针对他们家。
听到祝泽清的话,万晓毅终于不躲了,从屋里跑出来,跪到祝泽清面前,“不要报官,不要报官,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气急了,我没想那么多。”
祝泽清居高临下地俯视万晓毅,冷冷道,“你该跪的,祈求原谅的不是我。”
万晓毅立马调转方向,跪到江一宁面前,急得痛哭流涕,“一宁,对不起,我不该推你,我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那么推了,一宁求求你,不要报官,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见江一宁无动于衷,他又继续恳求,“一宁,是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找茬,求你不要报官,不然我这辈子就毁了。”
江一宁心里怒气一阵阵翻滚,“你现在知道你一辈子毁了,你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么高的地方,你知道我摔下去的时候多害怕吗?最重要的是,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那么害我?”
万晓毅又急又怕,发泄般地吼道,“我、我嫉妒你,你嫁过来,祝泽清那么宠着你,你婆婆也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干那些怎么也干不完的农活,整天穿得干干净净,还可以赚钱,村里的双儿都羡慕你,为什么你可以过得那么好,都是双儿,凭什么?”
“你丈夫不爱护你,你婆婆对你不好,你找他们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江一宁暗暗道,自己在大家眼里已经得到这么多了吗?
万晓毅嫉妒地咬牙切齿,“江一宁,你是在炫耀吗?”
江一宁用“你真是不可救药”的眼神看万晓毅,“我炫耀了吗?是你自己非要来跟我比,现在你做错了事,非但不知悔改,还把一切过错都怪到我头上,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万晓毅,你还是去牢房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这话把万晓毅拉入现实,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跑去躲到祝家田身后,“不、不、我不坐牢,我不坐牢,家田,救我……”
祝家田生性老实,此时脸憋红了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陈春美开口求情,“一宁,你这次饶过万晓毅吧,他心底不坏,推你只是一时气愤,以后绝对不会了。”
万晓毅干活儿挺不错的,而且自己家这么穷,要是失去万晓毅,家田怕是再难取夫郎了,更重要的是家里那么多活儿谁干?
祝泽清把江一宁拉到身后,“村长,我希望做错事的人能受到惩罚,若是每次都这样求情就算了,那还定律法做什么?”
村长是需要公平处理村里事的,不然哪里还有威信,“要不是一宁福大命大,恐怕都不在了,确实应该受到惩罚。”
村长唤来大儿子和二儿子将万晓毅捆起来,扭送去了县城。
万晓毅一路哭、一路挣扎、一路咒骂,来到县衙。
他这样的情况都不用县令审问,典使就处理了,在偏殿审问后,人证物证俱在,直接判决。
“万晓毅犯故意杀人罪,流放一千里,因你的过失导致江一宁身受重伤,还需要赔偿五两银子。”
万晓毅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浑身笼罩着死寂的气息。
五两银子万晓毅肯定没能力赔,只能由婆家承担,也是婆家活该,不善待儿胥,导致了这样的恶果。
典使让祝家田立马把银子拿出来赔偿给江一宁,否则让他坐牢,陈春美怎么舍得让儿子坐牢,赶紧把所有积蓄拿出来赔偿了。
……
江一宁把暗格打开,把五两银子放进去,看到银子他觉得手臂也没那么痛了,“典使大人真是公正啊。”
祝泽清端着一碗汤,汤里放着一个鸡腿,一根大骨,“一宁,来把这汤喝了,娘专门给你熬的。”
江一宁走过来,“哇,这汤也太多料了。”
祝泽清道,“娘心疼你受伤了,杀了一只鸡,快吃快喝,一会儿小阳儿看到,肯定要抢你的了。”
江一宁笑着点点头,“嗯,幸好是伤到的左手,要是右手,我都没办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