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捋着胡须,“他这本来就是绝症,被你费心费力维持了十几年,已经足够了。”
宴宗灏不甘心,“师父,有没有什么古籍可以治他这种病?”
“师父没有见过。”老神医摇摇头,颇有禅意地说道,“宗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缘去时,不必强求。”
宴宗灏道,“师父,你改修佛学了?”
老神医拍了一下宴宗灏的脑袋,“没大没小,师父是让你看开一点。”
“我看不开,我也不想看开,我就想救封锦。”说到这,宴宗灏想起一件事,“师父,给你看一样东西。”
老神医好奇,“什么?”
宴宗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把盒子打开,“师父你看,这东西做得多精巧。”
老神医眼神露出奇异之色,“这是?”
宴宗灏完美继承了老神医喜欢收集各种古怪东西的习惯,“这个叫麻醉针,这个透明的管子里装的是麻醉剂,之前我看到一个人用这个麻醉野猪,着实惊奇,就买下来了。”
“用这个东西麻醉野猪?”老神医用“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的眼神看宴宗灏,“你是不是觉得师父老糊涂了?”
宴宗灏甚是无奈,“师父,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
老神医提出质疑,“这小小的管子能装多少麻醉剂,麻醉一头野猪怕是不够量,还有,这麻醉剂装在这管子里,怎么进入野猪的身体?”
“师父,你等一下,我示范给你看。”宴宗灏取来一碗清水,把针头没入水里,拉动上面的推动器,把水吸入针筒,然后又把水推出去。
“这……”老神医惊奇万分,把另一根麻醉针拿到手里吸水,然后把水推出去,“这些细的空心针是怎么打造的?”
宴宗灏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好奇,怕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能工巧匠都做不出来。”
老神医抬起头看着宴宗灏,“你告诉师父你从谁手里买的。”
宴宗灏不答反问,“师父,你要干什么?”
老神医收起了眼里的探索,变得随意,“就问问。”
“师父,你别问了,我已经问过了,他不会说的。”宴宗灏话锋一转,“师父,封锦的病在肺部,你说能不能研究一种药,用这个麻醉针把药注入他的肺部?”
老神医对徒弟天马行空的想象感到心惊肉跳,连忙道,“使不得,我们研究的药那么多杂质,你给他推入肺部,不是加速他的死亡吗?”
宴宗灏试探着道,“那就把药汁过滤纯净一点。”
老神医拍了拍宴宗灏的肩膀,“你想法是不错,但是你这样做肯定会害死人的。”
宴宗灏哪里不知道,只是他真的太想救凌封锦了,“师父,那你给我指条明路。”
老神医忽然变得不近人情起来,“我跟你说了,现在让他好好过完后面几个月就行了。”
宴宗灏瞥了眼老神医,“说了当没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医书了,我一定可以找到治好封锦的办法。”说完离开了。
老神医拿着麻醉针坐到椅子上,细细观看,这么精巧的东西到底是何人做出来的?
……
房间里,江一宁把驱蚊药递给凌封锦,“封锦哥,泽清让我把驱蚊药给你送了一瓶过来,你先用着。”
凌封锦把驱蚊药接到手里,“替我谢谢泽清。”
江一宁点头,“我会的。”
“什么驱蚊药?”宴宗灏准备回房间,没想到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驱蚊药”三个字,对药他就十分感兴趣。
凌封锦把小瓷瓶递给宴宗灏,“就是这个,可以有效驱蚊。”
宴宗灏看了看瓶子,又看凌封锦,“你确定吗?”
凌封锦温和地点点头,“试过,确实非常有效。”
宴宗灏把盖子打开,闻了闻,“这东西就一股清香味,真能驱蚊?怎么用?”
江子星道,“把药蘸一些擦到手背和脖子就行了。”
宴宗灏照做,然后把小瓷瓶还给了凌封锦,“我试试效果。”
返回房间,他不关床帘,就那么敞开睡,他是很招蚊子的人,这样睡,他一定会被蚊子咬。
另一边,江一宁送了药就准备回去,“封锦哥,子星,我走了。”
江子星道,“我送送你。”
宴宗灏睡了一个时辰,真没被蚊子咬,于是他又对驱蚊药来兴趣了。
……
钱林燕关心问,“你找那姑娘了吗?”
赵永霞道,“找了,知道我不管她的事后,又哭了。”
钱林燕叹了口气,只能怪那姑娘运气不好了,摊上这么对爹娘,“说到底我们都是外人,以后还是少掺和人家的人。”
“知道了,也是我没想那么多,以后可得多长两个心眼儿。”赵永霞想想就庆幸,差点儿掉火坑了,好在及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