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封锦挥手示意:“压下去。”
简夫人被捕快押去了大牢。
翌日一早,祝泽清贴出告示:杀害马彰的真凶抓到了,辰时四刻审案,全城百姓都可以来听案。
百姓们听说之后,不约而同朝县衙涌来,都想看看真凶的真面目。
辰时一刻的时候,县衙外面就人满为患了。
但祝泽清说了辰时四刻审案就辰时四刻审案,到了辰时四刻前半刻,一袭威严官服的祝泽清从后堂走来,他面容清俊,身材高挺,一出来便是焦点的存在。
这么好看又负责任的县令大人是怎么也看不够的。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一声高过一声的唿喊声,像大型盛会一般。
祝泽清整理了一下官帽,随后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威~武~”衙役手持水火棍,颇有节奏地点地,口中喊着威武,庄严肃穆的气氛就营造出来了。
待衙役的声音停下后,祝泽清一拍惊堂木,严厉开口:“带人犯!”
两个捕快把简夫人押了上来,让其跪在堂中央。
这一下子把大家搞蒙了,这、这怎么会是简夫人杀了女婿,这怎么可能呢?大人搞错了吧?
在大家心里,女人犯罪的几率是非常小的,何况还是杀人的大案?!
祝泽清低喝:“简夫人,你自己交代吧。”
简夫人却出乎意料道:“你们想听故事吗?”
祝泽清奇怪地看着简夫人,这女人似乎很多秘密的样子:“你说,今日我们所有人都听你说。”
这时简氏等人冲了过来:“娘。”
“夫人。”
简氏哭喊着:“大人,你一定是弄错了,我娘不可能杀人,不可能杀人,一定是搞错了!”
祝泽清:“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是不是错了,一会儿你娘说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简氏一点儿也不信这件事跟她娘有关,伤心地哭道:“娘,你没杀马彰,你没杀马彰是不是?”
简夫人摸了摸女儿的脸,眼睛里也含着眼泪:“到这个地步了,娘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这些年,娘心里背负着这些事,也累了。”
简氏眼泪直流,摇头道:“娘,你在跟我开玩笑,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简夫人给女儿擦掉眼泪:“女儿,跟大家一起听故事吧。”
——二十五年前,西北有一个特别出名的戏班,叫如意戏班,台柱子师凤桐更是受大家欢迎。
师凤桐有一门绝活——反串,她可以唱男音,也可以扮男人,扮演起来惟妙惟肖,根本看不出她是女的。
此女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地表演,赚了很多钱,但姑娘家总是要长大的。
到了十八岁这年,此女的爹四处托人给师凤桐说亲。
四下打听,倒真有几个合适的人选,正要谈的时候,一个长相不错的穷苦书生找上了门。
师凤桐被书生的才情和相貌吸引,便说服自己的爹爹嫁给了书生。
谁知这个书生竟然已经娶妻,并且还有孩子,娶她不过是为了她的钱,这事儿是在她第二年知道的。
知道此事后,师凤桐没超没闹,也装作不知道。
毕竟已经嫁给书生了,还是自己要嫁的,怨不得旁人,而且又快到书生去赶考了,万一书生考上了,做个官家夫人,也可以勉强接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让师凤桐失望的是,书上落第了。
这下师凤桐不能忍了,但事情很快有了转机,师凤桐回来的时候带上了一个人——简张。
回来之后,书生就喝简张一起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师凤桐看在钱的份儿上,又把心里的怨恨忍了,可她也注意到了书生身边的人,简张。
简张长相英俊,身材伟岸,又能赚钱,这才是找丈夫的理想型,于是师凤桐移情别恋了,她想踹了书生,跟简张在一起。
这个时候,书生也变了。
男人有了钱就变坏,一点儿没说错。
书生不仅常常上青楼,还把青楼女子带回家里,在房间里做着恶心的事。
不仅如此,书生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还打她。
师凤桐要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胆子比一般女子大多了,直接想杀了书生。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再也遏制不住了,她四处翻阅书籍,寻找可以让人死却又查不出死因的办法。
她找了一年,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她还是在听老仵作说起才想到的,她从一处阴暗的水渠里采出毒蘑菇,把毒蘑菇泡在酒里,弄了一坛毒酒。
之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了。
又过了半年,终于让她找到机会了——书生要跟简张出去扩展生意,她也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