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一个时辰,两人才把背篓给装满。
梁田双手重重往下按,把草给按紧实了,“装不下草了,我们去牧场卖了吧?”
梁大也把草给按紧实了,“好。”
往牧场的方向走,路上逐渐有了许多人,各个都背着背篓,背篓里装满了青草,准备去牧场卖。
牧场每天都收大量的青草,五斤一文钱,这件事在祝泽清把牛马羊买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进行了。
牛马羊需要吃饲料,但更多的是吃草,乌孜族附近的草不够吃两日,所以向村民买草势在必得。
于是有了这一幕——从早到晚都有许多村民去牧场卖草。
收草的位置在牧场的入口位置,村民过来排队,一个一个称,称了就给钱,不赖账。
有了这个活计,只要勤快一点儿,家里每天的口粮就有保证了。
除了卖草,还可以卖水,一桶一文钱。
这里虽然有水源,但是这么多人,这么多牛马羊,实在是不够,所以买水也很有必要。
不过牧场也有收入,就是牛羊马的粪便,这可是大大的肥料,有村民就用水或者草来换粪便拿回去发酵,日后用来浇灌庄稼。
逐渐的,牧场跟周围的生态形成了一个积极循环,互惠互利。
轮到梁田后,他把背篓里的草倒入牧场的大木框里,“我割的都是嫩草,没有以次充好。”
乌元道,“按照规矩,每个人都要检查,你没有以次充好,那就不怕检查。”
梁田道,“那你随便检查。”
乌元用木棍把草散开,仔细地检查了下,“没有问题,拿去称吧。”
旁边有人专门负责沉重,称重后,大声道,“二十五斤。”
又有专门负责给钱的人,听了同伴的话,数了五文钱给梁田,“拿好,五文钱,别掉了。”
“我不会的。”梁田喜滋滋地退到一边,等梁大。
梁大也是二十五斤,拿到了五文钱。
两人背上背篓,欢喜地回家了。
祝泽清骑上黑豆赶来了牧场,看到这一幕,较为满意——现在只要不出什么乱子,他都会比较满意。
看到祝泽清,在门口负责称重的乌孜族人和村民都连忙给他行礼打招唿。
“见过祝大人。”
“祝大人。”
祝泽清下马,乌元立即跑过来给他牵马,“大人,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祝泽清道,“我来看看牧场,没事,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乌元脸上一层层讨好的笑意,道,“那我把马给大人牵去吃点儿草。”
“好。”祝泽清点了点头,沿着牧场边往族里走去。
羊羔和小牛被打扰了,叫声不绝于耳,“咩咩咩、哞哞哞……”
祝泽清看着小家伙们颇有精神的样子,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就怕小家伙们不适应环境,出现拉稀、不吃东西的情形,这就麻烦了。
在牧场里忙活的族人纷纷给祝泽清打招唿,一张张笑脸看过来,明媚阳光。
此时,几顶大帐篷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令人心生希望。
族长从帐篷里走出来,恭敬地称唿道,“祝大人。”
祝泽清颔首,“族长,我们帐篷里谈话吧。”
“大人请。”族长侧开身体,以恭敬的态度请祝泽清去帐篷。
二人进入帐篷,这里布置跟堂屋的布置差不多,桌子椅子整齐地摆放在左右两边。
族长儿子前来上茶,“大人,这是我们离开部落的时候从家里带过来的,只用来招待贵客。”
祝泽清面带微笑道,“多谢了。”
族长对儿子道,“你先出去,我跟祝大人有事要说,你去外面看着,别让人来打扰。”
“是,爹。”族长儿子对祝泽清行了一礼,而后退了出去。
族长做到祝泽清的旁边,“大人有话直说就是,老夫都听着。”
“既然族长如此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祝泽清把一张账单递给族长道,“这是买牛马羊的钱,一共九十万两,我后面又给了你们一万两买马草和饲料,加起来就是九十一万。”
“我想说的是,我再给你四万两,凑够九十五万两,这钱就当是你们族向县衙借的,然后三年内还一百万两,族长以为如何?”
这样的话,他们族占大便宜了,作为游牧民族,三年内他们可以把这些牛马羊养成几百万的钱,族长哪有不乐意了。
“大人,我想问问,是一次性还,还是可以分次数还?”
祝泽清道,“都可以,只要三年内还满一百万两就行了。”
族长起身,向祝泽清行了一个大礼,“大人的再造之恩,我等族人没齿难忘。”
祝泽清把族长扶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族长可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