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县令心里一团乱麻,心慌极了,“要是不告诉其他人国舅爷来了西北,又犯在国舅爷手里了怎么办?”
师爷道,“大家一起犯的话,大人的压力不就小了吗?再说了,国舅爷让我们不要说,我们还跑去说,这不是阿爸国舅爷往死里得罪吗?”
“你说得有道理。”县令想了想,“我们就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师爷露出一抹奸笑。
……
祝泽清几人放慢了步伐行走,来到了下一个馆驿。
季玄默对几人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吧。”
大家没异议,于是暂时住进了馆驿。
馆驿不仅破旧还荒凉,走在楼梯上咯吱咯吱直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了似的。
驿丞在前面带路,听着声响,颇为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这馆驿很少有官员来居住,一天到头也只有几个,赚不到钱,也就没办法维修,所以请几位大人见谅。”
出门在外,大家没那么多讲究,倒是不在意居住环境,只要干净整洁就行了。
季玄默问道,“有什么吃的?”
驿丞道,“后面我们种着一些菜,可以给大人炒几个,西北这边吃馍馍,不知道大人吃得惯吗?”
季玄默不能忍,他无肉不欢的人,“就吃菜?”
驿丞为难道,“馆驿没有钱,小的俸禄都还欠着,实在没钱。”
季玄默从钱袋里拿了五十两给驿丞,“给我们这些人整几桌酒席,多余的钱就当是打赏。”
“多谢大人。”驿丞惊喜地把钱接了过来。
季玄默随后又说道,“让人烧一些水给我们送到房间里来,我们要沐浴。”
驿丞拿着钱,无所不从,“是,大人。”
西北物价低,五十两当京城一百两用,今天算是捞了一笔油水,驿丞不高兴才怪。
重金之下,洗澡水很快送来,饭食也很快准备好了。
雪白的大馍馍,酱羊肉、手抓羊肉、大凉盘、沙葱炒蛋,菜品少,但是分量分外充足,有种粗狂之感。
“大家吃吧。”季玄默给师冬青拿大馍馍,“这馍馍看着不错,尝尝。”
“这样吃。”祝泽清拿了一个馍馍到手里,从中掰成两半,把肉菜夹到馍馍里吃。
大家都学他,果真不错。
那些劫匪也有馍馍吃,但就只有两个馍馍。
关头小声道,“那群人真的很有钱,他们给驿丞办伙食就给了五十两银子。”
彪形大汉捶胸顿足,“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看到了。”光头一脸遗憾,“要是我们抢劫成功了,这辈子说不定都不用愁了。”
一众劫匪各个后悔不迭。
老三苦兮兮道,“现在我们被抓了壮丁,不说抢劫了,能不能再回来都是个问题。”
听了这话,劫匪们个个变得垂头丧气,一副即将赴死的样子。
吃过饭,前去打探消息的锦衣卫回来了。
“禀告国舅爷,动乱是真的,官府派兵镇压了,大家被杀的被杀,跑的跑,阳翟县好些人为了躲避动乱走了,人数少了大半,对了,前方不远有一群灾民聚集,情况不是太好。”
“这群尸位素餐的人!”季玄默怒骂了一句。
“动乱平息了,不用借兵了。”祝泽清道,“师兄,你消消气。”
凌封锦拍了拍季玄默的肩膀,“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灾民带回去,不然肯定还会出事。”
祝泽清赞成道,“封锦说的事,那群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灾民。”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季玄默看着二人。
祝泽清思考了一会儿,问去打探消息的锦衣卫,“灾民现在情况如何?”
锦衣卫道,“灾民大概有五六千人,几乎都精神萎靡地坐在地上,有的病,有的饿,好像等死一样。”
祝泽清拿出一千两银子给锦衣卫,“你们去城里筹备一些粮食,想把人带回去,得让人吃饱才行,等到了阳翟县,再做打算。”
“是。”几个锦衣卫往县城而去。
祝泽清取出一个小本子,把花费一笔笔记在本子上,这钱肯定不是他出,得朝廷来出,现在还没有到官府,他先垫着。
“得亏遇到的是你这样的官,不然谁管他们的死活。”季玄默仍旧十分生气,“我马上去写奏折,非得参他们一本不可。”
师冬青跟着季玄默一起回了房间。
江一宁拉了拉祝泽清的衣袖,“我们还没有到阳翟县,就这么多麻烦了,等到了阳翟县,还不知道怎么样。”
祝泽清扶住江一宁的肩膀,认真地问他,“一宁,你相信我吗?”
江一宁毫不犹豫回答,“当然相信。”
祝泽清道,“那就听我安排,其他什么都不用多想,我都会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