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宁听着大家的话,内心紧张,表面淡定,“咱们进去吧。”
被这么多人围观,挺像杂戏团的猴子的。
钟君华是主持春日宴的人,在门口迎接客人,看到江一宁三人,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还是来了。”
江一宁不喜钟君华,不过这是人家的宴会,不好摆脸色,“这么盛大的宴会,我一个农家出身的人自然是要来见识一下的。”
钟君华脸色沉了沉,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来者是客,进来吧。”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江一宁,像没见过人似的。
江一宁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手心算是汗,不能给泽清丢脸,坚持下去。
这样想着,他淡然地往里走着,步子沉稳优雅,格外大气。
花圃中间那种比较宽阔的位置摆上了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小桌子的四周摆放着坐垫,桌上放着茶杯和差点儿,自行拿取。
跟钟君华很好的双儿阎玄,跟钟君华对视了一眼,“今日参加宴会的客人,每人都要表演一段才艺,咱们双儿不像男子那般以文会友,我们只会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所以大家就从这八种里选一样表演吧。”
钟君华很明显的针对,“江一宁可是大梁第一才子的夫郎,才艺定然是极好的,不如请他给我们开场,如何?”
“好啊,让我们来欣赏一下江一宁的才艺吧?”
“江一宁,你会吗?”
江一宁给凌青招手,“把我的琴拿来。”
“是。”凌青往马车跑去,把琴抱了过来。
这琴是诗礼会上那姑娘送给祝泽清的,他带来了京城,用来练习琴技的。
江一宁坐到一张凳子上,把琴放到桌上,揭开包着琴的布,调整琴弦,弹《阳春白雪》。
琴音活泼清新,凛然清洁,雪竹琳琅。
听着如此动听的琴音,大家一阵吃惊,不是农家子吗?怎么把名曲弹得这么好?
季君言和凌绍程也很意外,他们还以为一宁只会下棋,没想到琴也弹得这么好,令人刮目相看。
钟君华和阆玄对视一眼,失策了,江一宁挺出人意料啊!
一曲闭,掌声响起。
江一宁起身对大家行了一礼,“献丑了。”
季君言淡淡傲气萦绕在周围,为江一宁说话,“弹得很好,哪里献丑了,我看许多天天练琴的人都比不上你。”
凌绍程斯文清俊,“一宁,你别那么谦虚,本来还以为你不会弹,没想到如此惊艳。”
两人都在维护江一宁,侧面嘲讽那些看不起人的人。
江一宁笑笑,“我表演完了,不如请小郡王给大家表演一下吧?”
钟君华瞪了江一宁一眼,盛气凌人道,“既然你如此想见识,那本郡王就让你见识一下。”
江一宁暗暗道,同样是小郡王,玉烜可比钟君华好多了。
钟君华选择表演书法。
取出笔墨纸砚,他在一张匾额大小的白纸上写下,“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有人把两句话念了出来,“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倒是写得生动,君华,你的书法又进步了许多。”
“不仅进步了,其中蕴含的寓意也丰富了许多。”
钟君华对大家的恭维很受用,表情愉悦道,“是吗?我倒是觉得很平常,没有写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季君言上前拿过毛笔,“我也给大家写书法。”
他在纸的下方写下两句,“隔花闻凤吹,卷幔望鸾舆。”因人胜过自己而产生的忌恨心理。
钟君华看到这两句话,脸色一黑,“季君言,你什么意思?”
季君言无辜的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就展示一下我的书法而已,难道不行?”
这么多人看着,到底不好发作,钟君华吃了一个哑巴亏,“季君言过了,下一个……”
凌绍程开口,“我来吧。”
“你表演什么?”钟君华对凌绍程也有火气,他和娘都上门了,居然还是被凌老拒绝了,太过分了!
“我也表演书法。”凌绍程季君言手里拿过毛笔,蘸了蘸墨,写下,“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钟君华有些绷不住了,“你们是故意的是不是?”
凌绍程温和地说道,“刚刚想到这两句,不过我们表演的是书法,看字就可以了,不用看意思吧?”
阆玄拉了拉钟君华的衣袖,“冷静。”
要不是场合不对,钟君华都想把几人赶走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应该多花时间练练字,这字写得也太一般了。”
凌绍程随意地应道,“我会回去练的。”
江一宁低低一笑,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口渴了吧,喝点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