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停住话头扭头看向胤禩,神色满意,转过头来举荐道:“奴才觉得八贝勒甚好,为人豁达,做事公道,富有善心,时常派府中奴仆在街头布施。”
“若是遇上家境困难食不果腹者,八贝勒还命人教习手艺谋生,俗话所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八贝勒心细,深受百姓喜欢。”
听见大臣这般不知死活跟自己作对,大嘉赞赏八贝勒,明珠不屑上下打量了一下油头粉面的八贝勒,面露讥讽冷笑哼一声。
不是他看不起八贝勒,实在是这人仅凭一张巧嘴就能笼络人心,毫无半点根基,还妄想许诺众人若是能登上帝位就封侯拜相的x,一脸献媚相。
若是他都能登上皇位,那他还不如那把剑抹脖子,跟随皇上而去,好歹还能落下一个忠臣名头,对即将支离破碎荒淫无道的大清眼不见心不烦。
“能者居上是好,可直郡王也是才是双全,文武奇才,哪回皇上交予直郡王差事没有办好的?皇上哪回不是赞不绝口的?……”
“八贝勒七岁出口成章,对于诗词更是信手拈来,成年上朝领差事,哪一样不是悉心弄透彻才动手办的漂亮?骑马射箭虽算不上精通,但也不差,一箭一猎物还是能做到的。”
明珠话都没有说完,又被另一个大臣站出来阐明。
就这样两方人马在金銮殿上斯文大声互撕,其中还掺杂了胤禛等人门生趁机浑水摸鱼,见缝插针举荐自己的主子。
而坐在上首的康熙,眼看自己好好的朝堂愣是被这帮大臣弄成街头闹市,气得鼻翼煽动,两眼泛红,大声怒斥:“放肆!!!”
“这是金銮殿,不是街头闹市,能让你们随意大声囔囔的,堂堂朝中大臣搁着相互犹如市井泼妇一般相互推搡撕扯成何体统?”
此声一出,众人才惊觉回神,铃钟炸响,灵魂为之一颤,满脸后怕,双膝瘫软扑通一声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吓得一脑门冒冷汗,顺着鼻尖滴进口中,尝到一口咸味。
见朝中大臣有一半都被胤禩笼络过去,顿时康熙危机感十足,心中勃然大怒,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胤禩神色厌恶怒斥:“此子乃辛者库溅妇所生,何以为君?怎堪配大位?”
“虽说朕的家事便是国事天家事,但朕正值壮年,春秋鼎盛时期,何需急立太子固位?”
他不过是想稍加放任他起来和胤褆形成平衡,没成想此子竟迎风成长起来,不仅是民间连大臣都争相簇拥,真是好极了!
他们可还知,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胆敢指手画脚。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被惊得瞪圆眼哑然,不可思议悄悄扭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胤禩,只见他原先挺直的背脊,此时软绵弯了许多。
双目猩红泪水溢出,双手死死握紧成拳,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对上康熙的眼眸。
第301章 不争就是争
在听见贱妇一词,胤禩瞬间产生耳鸣,脑子一片空白,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不可置信惊愕的瞳孔放大。
屈辱感爬上心尖,以至于让他看不清旁人眼眸中是何种神色,讥讽、嘲笑、亦或者是幸灾乐祸?等等……
皇阿玛这是当着朝臣面前把他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致他额娘于何地?胤禩瞬间为自己额娘鸣不平。
胤禩气得浑身发抖,嘴角露出讥讽之色,直愣愣撞进康熙厌恶的眼眸中,背脊挺直跪在地上,对着康熙一字一顿问道:“额娘若是贱妇,皇阿玛又何需屈尊降贵把额娘收入后宫?”
“又为何容许儿臣降生?来这世上一趟本不是我的本意,是皇阿玛和额娘想要孩子,儿臣才得以降生。”
“当年和额娘谈论风花雪月的是如今高高在上的您啊!现在竟风水轮流转,成了您口中的贱妇!!!”
说完,有感自己在述说什么天大笑话似的,仰头捧腹大笑,泪珠肆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犹如他那颗掉进冰窟里的心似的异常寒冷。
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不吐不快,对康熙细微怒目而视回怼:“儿臣能有今日的成就,不都是皇阿玛宽容放任才得以成长的吗?”
“和深居后宫不谙世事的额娘有何干系?额娘谨小慎微,对上无一不是毕恭毕敬,对下无一不是体恤良善之心,成为皇阿玛那么多年的枕边人,就算是没有功劳也该有一点微末的苦劳吧?”
“您何必为了贬低怒斥儿臣把额娘拉下水来?今日一词若是传出去,往后叫额娘在后宫如何自处立脚?她何其无辜……”
见胤禩不服,不仅反驳自己的话,还在不断阴阳怪气,差点没把康熙气得倒仰,脸色刷地一下阴沉下来,浑身气势大开,直指胤禩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