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皇上有请,宴会马上开始,皇上不见您身影,便差奴才过来寻您过去。”
“走吧!”格佛荷冲他点点头,由溪善扶着出门。
刚一冒头,便被十阿哥拉去坐一旁,这回碍于十福晋身子未痊愈,所以没能跟过来,跟随十阿哥过来的不过是末流格格,连一个正经侧福晋都没来。
也不知这是十阿哥的意思,还是十福晋的意思,不过也并未瞧见十阿哥为此等小事恼怒,每日都跟一个憨子一样嘻嘻哈哈的到处疯玩,这种没心眼的性子还是挺好的,听老婆的话,幸福千万家。
十阿哥仗着场面喧闹,左右警惕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拉着她凑脑袋过来低声说道:“方才我瞧见那蒙古郡主进入你营帐中,出来的时候眼皮子红肿的消息跟张了翅膀似的传遍蒙古各个角落,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可跟你说,蒙古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糊涂掺和进去,免得抽不开身,惹得皇阿玛不喜,皇阿玛最忌讳的可就是后宫干政。”
说话音色谨慎严肃,包含试试警醒之意。
见那蒙古郡主进出格佛荷的营帐之后,出来便是泪眼朦胧之相,十阿哥瞬间提高警惕,生怕格佛荷名声被牵连。
遂而立即派人把那蒙古郡主查了个底朝天,知晓她找上门来是为何,他才会忧心格佛荷一时心软应承下来,这已经不是姑娘家小打小闹叙旧之事了,事关蒙古和大清之间紧张的关系链,他是说什么都不能让格佛荷掺和这趟浑水中,免得沾上一身腥。
看十阿哥这般慎重,格佛荷转念一想也能想到缘由,不过还是决定告知她一点猜想出来的神情,霎时拉着十阿哥的袖子令他侧耳,俩人细声咬耳朵:“十哥你不用有心,此事我心中有数,况且你都能知晓此事,皇阿玛不可能不知,他既然不阻止,那就是有可能想借我的手,找由头在蒙古安插自己人手。”
康熙忌惮蒙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能安插上一个乖巧懂事的首领出来,可是太省心了。
康熙早就找出合适人选,但苦于没有正经拉他人下马理由,而今日哈日希拉送上门便是一个突破口,新首领性情残暴不仁,虐待先王遗孀,就能令旧部心寒。
他能对自己的大哥遗孀都如此的话,那他们这些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属下,能有几分情分可讲?
十阿哥并非十足驽钝不堪,格佛荷稍加提点便能想到其中蕴含之事,不过对于格佛荷这般年幼就如此聪慧,还是惊愕瞪圆眼,转而稍稍失落委屈巴巴垂眸,他没有格佛荷聪明!
有点开心中的不开心,满心郁闷,明明他才是保护妹妹的哥哥,然而此等小事还需妹妹出声提点几句才能领会其中含义,好像他才是被护着的那一个。
十阿哥神色复杂看向高台逢场作戏的康熙,明明同是皇阿玛的骨肉,且他额娘瞧着比完嫔娘娘更聪慧一些,结果脑子灵敏度却稍稍比格佛荷弱上一些,对于这参差不齐的血脉才智,顿时心尖稍稍疼了一下,立即恢复元气满满欣慰道:“咱们格佛荷长大了,脑子就是比小时候聪明些许。”
“你好好抱紧皇阿玛的大腿,往后记得罩着点你十哥,十哥下半辈子可指望你过活了。”
这句玩笑话,格佛荷并未放在心上,不过还是拍着胸脯郑重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十哥的饭,十哥永远是十哥。”
就是别跟八阿哥走得太近了,不过这句话格佛荷并未说出来,免得惹十阿哥气恼。
此时八阿哥在十阿哥心中,那可是世上好哥哥,谁都不能出声诋毁一句,如若不然,人家正主还没气恼,他就先跟别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有道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上赶的刀子狗腿像。
而坐在上首的康熙,虽是来者不拒饮酒,但也分出一两分钟注意力落在格佛荷身上,对于她今晚的决策甚是满意,对此,康熙不禁在心中感慨:知他者,还得是自己家格格啊!
此时喝酒上头,继位新王过了一段顺风顺水日子后的傅尔济吉特•天凌,志高意满摇摇晃晃起身,举起酒杯对康熙神色倨傲道:“奴才敬皇上一杯,欢迎皇上莅临蒙古,令贫瘠此地也能蓬荜生辉。”
说完豪爽仰头一口闷,随后倒扣酒杯,以示自己已经喝完,该你了。
见此,康熙言笑晏晏,眼底浮上一层深不见底的寒冰,客气浅抿一口,敷衍道:“爱卿客气了,愿大清和蒙古友谊长存!请入座!”
话音一落,天凌得意高昂头颅摇了摇,扭头目光落在格佛荷身上,伸手一指,转身过来对康熙摆出一副理所应当要人姿态:“皇上奴才还未有嫡福晋,还请皇上怜惜奴才,忍痛割爱把福皇格格赐给奴才当嫡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