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准备再次历经这长途跋涉的辛劳了,到时候你便是额娘的眼睛,为额娘多瞧两眼蒙古大草原,回来和额娘讲讲是今夕蒙古和当年的蒙古有何不同便好。”
一路上舟车劳顿颠簸,她是坐不惯的,以她如今娇弱的身子,怕是还未到蒙古就先一步散架了,想了想还是别给皇上添麻烦,以免自个在半路上出现意外,还得遭罪被遣送回来,同时格佛荷还不能玩得尽兴,扰了兴致。
“哦!那行,额娘不去也好,免得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您也难受。”联想到娴何较为晕颠簸的马车,格佛荷总算是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什么阴阳谋就行。
“那额娘留守宫中切记多留几个心眼在身上,多加小心才是。”眼下时局动荡复杂,自己身上有皇宠在身,娴何也露在前朝大臣跟前,若是他们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动娴何以此要挟自己,或者先一步伤娴何,总归都是不好的。
娴何了然于心点点头:“额娘省得,你自不用多做交代,待你们出宫之后,额娘便抱病闭宫锁门。”
“等你们回宫才恢复,严格把控出入之人,想来也是能防范一二。”
“你出门在外也是得多长一个心眼,若是皇上身边无事的时候,你尽可能待在皇上身边,别自个落单,免得小人逮住可就不妙了。”毕竟眼下格佛荷可是香饽饽,唐僧肉谁都想咬上一口,以取得皇上青眼,从而进一步靠近那个位置。
现在为了那把交椅,前朝和后宫已经斗得不可开交,简直是杀红眼。
陷害什么的都是小把戏,互相抖落腌脏事拉对方下马才是重头戏。
格佛荷拍了拍娴何的手,认真点头:“额娘只管放心,儿臣省得,只要儿臣不是个呆的,他们只怕也是抓不住儿臣的把柄。”你才是儿臣的软肋,不过这句话格佛荷并未说出口,免得徒增娴何的压力。
“你省得就好,额娘也放心了,你快瞧瞧还有什么没有备齐的,咱们好补上。”
“是!”母女俩欢快有说有笑地一遍遍检查携带物品,气氛异常和谐。
而远在永和宫的德妃娘娘就不行了,此时暴怒抓起桌面上的杯子朝地上瑟瑟发抖跪着的小太监迎头砸去怒喝:“混账东西,竟然敢在皇上献媚进谗言,让皇上回绝本宫想一同出巡的机会。”
“啊!!!”匆匆上前狠狠一脚把已经血泪糊脸狼狈不堪的小太监踹翻在地,频频倒吸冷气,咬住后槽牙打颤硬挺着。
而德妃尤不解气,紧接着一挥手把桌面上的果盘全都一扫摔在地上,低声怒骂不止:“混账,早知如此,本宫当年就应该在把他生下来那一刻掐死,他来世定不会得到好报,就应该被五马……”
“娘娘请慎言!!!”听见这种诅咒的话,吓得身边嬷嬷惊愕瞪圆眼,紧急大力扯动德妃袖子,直接把一时不察的德妃扯得身子踉跄两步,嬷嬷见状,吓得肝胆欲裂赶紧伸手扶稳。
待德妃站稳后迅速松开,重重跪在脚边自扇耳光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娘娘责罚!”虽是害怕,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行径x。
若是被有心人听娘娘辱骂诅咒皇子阿哥,且还是亲子的话,皇上定不会轻饶,不管怎么说四爷都是皇上亲生骨肉,由不得娘娘随意厌恶,就算是真的看不上,那也是能烂在腹中,不能随便宣之于口,成为世人资谈。
被嬷嬷这一扯,德妃也稍稍回过神来,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双手紧握成拳掐得泛白,然后睁开双眼后还是压不住不断翻涌的怒火,愤愤一屁股摔坐在椅子里。
重力一掌拍在椅子把手上,声音由大转小继续怒骂:“为何每个人都能去,偏偏本宫不能同行?”
“上一次也是同样如此,本宫给皇上禁足也就罢了,今年事事顺风顺水,便生出了一个能气死本宫的逆子,竟敢在皇上询问意见的时候,说什么为本宫好。”
“本宫年岁渐长,有恐不能适应颠簸的长途,还是留在宫中享福为好,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该说的话吗?他身为人子不能给本宫挣脸面就算了,还尽扯后腿。”
“连宜妃、惠妃她们俩都能侍奉皇上左右跟随,就本宫一人落单,这要是传出去,本宫这脸面该往哪摆?”
“还不得被六宫嫔妃笑话死,本宫什么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被她们几个踩在脚底下,压本宫一头,本宫咽不下这口恶气……”
“咽什么恶气呀!谁敢给咱们德妃娘娘受气了?额娘胤禵回来了。”德妃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十四阿哥接过话头。
进来之后,看见地面上一片狼藉,皱眉不悦对身旁奴才们吩咐:“还不赶紧把地面上收拾干净?”说着赶紧地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血人,十四阿哥立即摆手假装训斥:“还不赶紧滚出去,这血淋淋的模样,留在殿内是想吓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