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一声声难解泣血之音,格佛荷目光隐晦看着紧闭双眼求解的康熙无声解释:“患均不患跨便是如此。”
康熙也并非想要听格佛荷劝慰的话,叫她过来不过是想身边有自己人听他念叨两句,且这个人不会出门后胡言乱语。
所以康熙自顾自紧接着倾诉:“太子行事越发荒唐,听信小人谗言,总是和朕斗心眼子,而谋算还每每藏不住。
老大为人憨厚直爽,是开拓疆土一把好手,可老是削尖脑子想要和太子一争高下,惹出的蠢事不断。
其余等人也不是什么安分之人,拉帮结派暗中结党营私,近日老八在大臣们的呼声越发高涨了些。”语毕,停息良久,睁开双眼抬手动作僵硬拭泪,无力般自嘲:“老祖朕已经尽力了,若是他们依旧如故的话……朕只能修剪枝条了。”
如今太子势如破竹已然不是大阿哥一人能阻挡的,所以他只能扶其中声望最高的八阿哥走在前面,而其余人看似聪明,实则已经也动了不小的心思,其中老四心思最沉最稳,……后继之人!
格佛荷见康熙沉默不语,她也只好缩着脖子乖巧闭眼假装虔诚跪拜之相。
在她闭眼瞬间康熙睁开眼睛,用余光隐晦打量格佛荷眸色暗晦不明,盛宠太过易断,可他已然成为了习惯。
忆起过往格佛荷的出现也不过是身子所需,谁能想到如今记在心房,他的小囡囡啊!
不知过了多久,假装跪拜的格佛荷竟然困得跪着都能睡着,能感觉被抱着回去,却眼皮子沉到跟鬼压床似的睁不开,知晓自己没有危险也只能就此作罢!
待醒来之后,蒙圈揉了揉眼睛,眼珠子四处乱转看了看,再次无力摔躺回去盖上被子。
康熙还不忘抱着自己回养心殿偏殿歇息,真好!
也难怪太子等人会嫉妒自己,若是换位思考,她肯定是也心胸狭隘嫉妒成性之人。
可听见床上传来细微动静的溪善赶紧上前,小心翼翼试探性掀开床帘伸长脖子一看,见自家格格跟小馋猫似的裹紧被子假寐,满脸满足感。
不过想到外面的神情,溪善还是拿不定主意询问一声:“格格外面出事了,您是否要起身去瞧瞧?”
话音一落,格佛荷慵懒掀开眼皮瞟过去,漫不经心随口一问:“何事啊?”见她神色不焦,那肯定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所以用不着着急。
“回格格的话,今日不知怎的皇上下朝后领着一帮主子爷们来养心殿商议政事,他们进去之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里面便传来争吵声,皇上突然间冲他们发了好大的火气。
紧接着就是十三爷和九爷被罚跪在门口,可跟两位爷要好的四爷、八爷和十爷也非得作陪,如今正冒雪跪着呢,如今可能两盏茶功夫过去了。
其余主子爷们已然拂袖离去,养心殿门眼下冷冷清清的……”
“先别说了,赶紧给我穿衣!”听见十阿哥那憨子的做法后,格佛荷瞬间躺不住噌地一下囫囵爬起来,快速换衣裳。
“喳!”溪善见此赶紧招呼门外的奴才们端热水进来伺候洗漱。
不过格佛荷连洗脸都顾不上,穿好衣裳之后端着桌面上那盘糕点迅速冲出去,连溪善都未来及时拦住,只能提着雨伞紧跟其后,小声焦急提醒:“格格您慢些,地上积雪甚多小心滑倒。”
而吉祥也立即拿上后披风追上去。
格佛荷只是摆摆手,并未出声回应,脚步依旧健步如飞,手麻利揉了揉眼睛。给
来到拐角处远远看见几个男人哆嗦着身子,尽管肩膀满是白霜,却依旧挺直腰杆跪好,见状格佛荷才堪堪停住脚步,扭头对赶上来的吉祥和溪善吩咐道:“你们俩赶紧去备些姜汤越浓越好。
点心热茶水等赶紧端上来,多找李德全拿几把雨伞送过来。”想来他们连填肚子的机会都没有,挨饿受冻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更何况是这帮娇贵的主。
“喳!”临走前溪善把手中雨伞交给格佛荷:“格格您外面风雪大您拿着遮雪!”
“就是,格格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您身子娇贵风寒可不能轻易忽视了,赶紧披上披风挡挡寒意。”吉祥迅速把手上披风给格佛荷套上,隧而才放心离去。
而格佛荷赶紧拔脚冲向十阿哥,趁他惊愕愣神之时迅速把怀中滚烫的汤婆子塞入他怀中:“十哥你这是何苦呢?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遭这份罪!”边低声念叨边挤开一旁的八阿哥站在十阿哥身旁,弯腰帮他拂去肩膀上的白霜。
感受到怀中暖意,十x阿哥才晃过神来双手无力且坚定把汤婆子递过来,刚想说回绝的话就被格佛荷趁机塞一块糕点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