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意犹未尽地暂时摁下继续交谈之心,轻轻拍了拍娴何的后背,亲昵道:“此事朕已经记在心上,既然是给格佛荷选婿,那多少也是要挑选一些符合她个人之意的孩子。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行回宫歇息吧!”要不是明日需要上早朝,他倒也还想分享一些格佛荷怪异想法,好叫她这个亲亲额娘多加了解自己到底生出来什么样与众不同的孩子。
“喳,臣妾谢皇上恩典!”待康熙松手之后,娴何麻利起身行礼,在奴才们的伺候之下穿上外衣出去。
再踏出养心殿大门之时,这紧绷紧抿的嘴唇才敢稍稍松解下来,身子微侧用余光看着渐渐关闭的大门,手指尖渐渐收紧,眸中满是柔光之色。
心中雀跃不止上百遍,随后抬头看向漫天闪烁的星群,自己和格佛荷总算也能挤进去了,几息之后眼神恢复低头坐进轿撵中,掉头转向来时的路。
一段幽长散发凉意的路途中,可身前有几盏炽热的灯火相伴,也不算是惊悚扰魂。
次日清晨,格佛荷又得开始早起念书,在一阵摇头晃脑之下,总算是熬过那艰难的时辰,踩着雀跃的小碎步冲出学堂,菜鸡回归大自然。
“格格您方才念书之时差点晕睡过去了,可是昨日里未曾睡好?”欢愉拉着陈宛白迅速跟上格佛荷的脚步,疑惑问出格格今日不同以往异常之相。
格佛荷笑着回应道:“哪能啊!我一想都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睡眠一事从来都不会有睡不着的现象。”
话到这听了一下,扭头不解看着她们无奈问道:“只不过是跟着夫子一阵摇头晃脑念书,且伴着耳边朗朗读书声后,你们一点都不觉得这十分催眠吗?”
念书?
难道今日大好的晴天,配上朗朗的读书声不是最好的催眠曲吗?
她也不想睡觉啊!实在是眼皮子不争气,老是想打一架,她最后劝不动也只能听之任之,不过是对于自己这种家中有金矿之人,才敢咸鱼烂摆,若是对于旁人还是努力念书来改变命运吧!
催眠曲?
俩人一听,话头一哽,还真是格格的风范。
觉得一阵好笑,若是颇为疼爱格格的夫子听见这话,只怕是稍稍失落了些,不过她们倒是觉得能念书就已经很幸福了,哪能随意浪费光阴,随意在课堂中消磨掉这来之不易能接触一丁点同男子一般的培养呢!
“格格随心便好。”毕竟格格身后可是大清之主为其撑腰,而她们待成年之后,肯定是要为族中联姻出一份力的,许多事情万般由不得她们任性,所以尽可能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一切资源,充实自己实力,待来日能稍稍改善困境。
但格格不同,她可以天真烂漫一生,无需费心这些事情。
俩人看向格佛荷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和欣慰,清澈的眼眸犹如在看另一个自己。
“嗯~”格佛荷兴趣斐然挑眉,看懂她们眸中之意后扭头继续向前走,她今生确实不同与旁人,所用事情都不用去多想,便有人双手奉上,所以咸鱼一辈子,当个懵懂的孩子何尝不是一件难得的幸福事?
与俩人分别后吉生匆匆赶来回禀,说是四阿哥来到梧桐院做客,模样瞧着失魂落魄,多半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于是格佛荷赶紧加快脚步匆匆回到梧桐苑,脚刚跨过门槛就对上四阿哥清冷红润的眼眸,她顿时止住脚步,摸不着头脑眼神四处瞟了一下,紧接着恍若无事迈脚进去。
走近四阿哥跟前仰头歪着脑袋疑惑问道:“四哥你可有事?
怎么今日会过来我这梧桐院呢?”说话间伸手拉住四阿哥那垂落在身侧的手,触碰之际犹如手握寒冰一般,在这炎炎夏日里格外爽快,可对于此时的四阿哥只怕是不好。
几日不见,这男人胡子杂乱无章,脸颊干裂起锅巴,毫无唇色,双目更是呆滞无神,跟个二愣子似的,形象和往日里大相径庭,怪狼狈埋汰的。
身后之人赶紧福身行礼:“奴才给四爷请安!”
苏培盛也赶紧行礼:“奴才给福皇格格请安!格格万福金安!”
“都起磕!”听不见四阿哥出声,格佛荷心中急切了几分,随意摆手叫起。
“奴才谢格格恩典!”
此时格佛荷已经顾不上这帮奴才们的反应x,只见四阿哥眼神未变,空洞散光,格佛额迅速拉着他进入客厅摁坐在椅子上,扭头对苏培盛焦急问道:“今日我四哥可有进食?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四嫂身子如何了?今日四哥进宫有何要紧之事?”之前康熙不是已经给他放一个月的假期了吗?
按理来说这假期才过去几日啊!怎么今日会进宫,还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瞧着就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