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康熙是想留下太子彻夜长谈了……
夜渐深,为了寻找金龙的身影格佛荷并未坐上轿撵,而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一深一浅踩着雪地回去,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走到哪里金龙忽而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用龙头蹭了蹭她脸庞,无声龙啸一声缩小数倍盘旋在她手腕上,瞬间格佛荷毫不见涨的异能修为一路飙升涨到连她自己都不曾知道的进阶。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充满力量,或许连天道都能挑衅一二!
这想法一出,立即被金龙抬起来的龙爪一抓手腕,对上它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眼眸毫不掩饰地露出不屑鄙夷加藐视的眼神,她顿时暂时歇了这份心思,摁住内心愚蠢但也蠢蠢欲动的心。
坐上轿撵加快步伐赶回去,躺床上认真修炼,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就不信自己这辈子还不能弄死这狗天道,就算是弄不死也得给它狠狠挠两下痒痒肉。
哼!!!
而养心殿这边,康熙端着茶杯和太子面对面坐着,认真看着太子沉吟了一下,把玩手中茶杯,对其挑眉面无表情说道:x“这些年里你对朕有什么看法?是觉得朕对你已经放弃转头扶持旁人了?
还是说你从未信任过朕?在你心中你的索额图和凌普这两个奴才才是你最为亲近之人?”他回想了一下,他们父子俩人所产生隔阂的时间段,好像就是这俩人在太子耳边时常念叨之时。
听见这话太子抬眼看过去,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看懂康熙想和他来一场父子之间的谈心,太子顿时把平日里的伪装全都卸去,认真与他对视,眼中透露些许哀伤,长叹一声声音充满委屈:“皇阿玛何需试探儿臣?
您是父君便亲自教养儿臣,对比旁人儿臣算得上是在您怀中撒娇长大的孩子,拥有完整的父爱,您与旁人在儿臣心中定是和旁人所不同的。
儿臣虽然知道手底下的弟弟们都是您的亲骨肉,您对他们好也是应当的,毕竟您不是儿臣一个人独有的阿玛,可您是知道的儿臣就只有您一个,而旁人好歹还有额娘为其谋划。
他们就算是受委屈了,还有一个帮其出头之人和避风港,可儿臣除了您这就再也没有余地述说这满心的委屈了。
所以说见到你把这从前完整属于儿臣的宠爱被您一分再分,对儿臣的要求一再提高,拿着弟弟们各所不同的优点来和儿臣做比较,可皇阿玛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儿臣的人,你定是知道儿臣的不足,那为何还要用这些不足来使劲戳我心窝子?
咱们父子之间可不是旁人的三言两句就能随意挑拨的,咱们能日渐疏离不过是皇阿玛这随意能偏的心。”随着把内心憋了许久的委屈一一对康熙述说出来,太子早已经绷不住眼眶里的水雾,颗颗分明滴在手背上,冰凉一片,可内心确实欢愉的。
余光偷偷瞟向康熙满心期待,希望他们父子之间从此之后便能回归幼时般的亲近,可他自个也知晓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是皇子那对于年老的皇阿玛便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所以时光啊!把宠爱他的皇阿玛偷去了。
有的时候他多想自己不是生在帝王家,这样一来他是不是也能拥有一个父母恩爱两不疑,他日日满心都欢愉?
可身为太子的他身上背负的不仅是这个大清江山的未来,连带着母族的荣耀也得兼顾,所以啊,不是他想争,而是退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悬崖由不得他不争不抢。
太子的声声哭泣述说,冰冷的眼泪也跟着滴在康熙的心尖上,把玩茶杯的手顿了顿,满心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可看着满脸胡茬子汉子形象的太子,康熙顿时歇了这份心思,不是孩童了,揉揉也不能抚慰心中伤痛。
罢罢罢!
抬眼看向手中拿着一沓厚重信件的李德全,后者赶紧上前把手中的东西递上去,康熙没有伸手接过自顾自看着太子道:“你自个看看吧!这便是你身边之人仗着你的势耀武扬威,连朕的贡品都敢动,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敢动的?
你是太子,只要不犯错,将来这大清的江山便是你的,毕竟你是朕花费几十年的时间悉心培养的太子,有些路不该你走,别轻易听信旁人的话走岔路。
朕虽说让你们兄友弟恭,可谁都知道这不适合皇室之人,朕对你没有旁的特殊要求,唯一一点你需给朕牢记于心,切不可手足相残,朕见不得这血腥的场景。
待你上位之后记得对格佛荷好些,人的年岁都是有限制性的,所以你尽可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让她活得肆意些,若是她成亲之后生活不悦,定要把她接回来好生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