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竟然被格佛荷这般当众羞辱,若是传出去臣妾这张脸该往哪里搁?乌拉那拉氏就算是再差那也是臣妾的儿媳妇啊!
更何况肚子里还得臣妾的嫡孙,虎毒焉能食子,臣妾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四失去难得可贵的嫡子呢?
若是……若是,臣妾可怎么活?”话虽是这样说,可也没有见她想撞墙的动作,哪怕是虚假动作都没有。
可这话里话外全都是让康熙惩罚格佛荷为她做主的模样,见此格佛荷不屑嗤之以鼻,连同一直紧张的娴何顿时也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安安稳稳放回肚子里,挺直腰背怒视德妃娘娘。
“还请德妃娘娘慎言!虽说这后宫多数是娘娘们居住,可不代表就不是皇阿玛的后宫,所以您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耳聋眼瞎。”格佛荷看着她冷笑道。
真是蠢货!
连这种显而易见,众人能随手查出来的事情都敢糊弄四福晋,也不怕康熙那时恼怒拉出来好一顿发落。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康熙时不时视而不见,要说若是这次四福晋没有严重到小产的话,他依旧能继续视而不见,只因他觉得这种小事便是一种传承规矩,世界上哪有不给儿媳立规矩的婆婆?
咱们德妃娘娘也是对四阿哥不重视,可有可无的存在,亦或者说是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对象。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德妃瞬间有些惊慌,她是知道这是皇上的后宫,她从来都不敢挑衅皇上的权威,每一步皆是小心翼翼脚踩钢丝行走,但对于老四家的所有人她都是厌恶的,这本就是她报佟佳氏当年的夺子之仇不共戴天。
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找过老四告知她的身份,可这白眼狼只认贼做母,连亲生的额娘都不要,如此嫌贫爱富,她要来何用,自己又不是不能继续生,这白眼狼自当她施舍给佟佳氏这个不下蛋母鸡。
且她的行径定也是瞒不住皇上的,所以她动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遮掩皇上耳目,就这样明晃晃的动手,哪家儿媳妇这般娇贵连伺候婆婆都不行?对此德妃心中更为气恼四福晋身子不中用,连怀个孩子都能小产。
对于她心中若想格佛荷不用成为她肚子里的蛔虫都能知晓一二,所以说不是所有经历过生死把孩子生下来的母亲,就会对孩子有母爱的。
对于她的话康熙沉默了一下,对于今日这种结局,他也有纵容之罪,但皇帝无罪,所以有罪的只能是德妃娘娘,就这样毫不意外的德妃娘娘被狠狠训斥一顿,剥夺协理六宫之权,禁足一个月,抄写若干篇佛经,女德女戒,可以说是把德妃娘娘的脸面摁在脚底板上摩擦出火星子来。
看见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德妃娘娘后槽牙都差点咬碎了,可还是得感恩戴德领旨谢恩憋屈样,实在是大快人心。
格佛荷目光落在人来人往端着血水盆的院子中,他们现在所坐在正殿,而四福晋则被抬去偏殿救治,但她闻着这满院子弥漫的血腥味都有些头晕目眩的,现在她身上半点异能都没有,就算是想救也有心无力。
想到这格佛荷把目光落在跪在德妃娘娘脚边的四阿哥,他双眸充血藏于袖子中稍稍露出头的手紧握成拳,背脊挺直,额头上和脖子上满是青筋凸起,顿时格佛荷也是有些心疼,立即轻轻拉开康熙环抱她的胳膊下来。
凑上去伸手咬牙使劲拉扯四阿哥起身,边拉边假装不解大声问道:“四哥你是犯了什么错吗才会被德妃娘娘罚跪?
你可真是太不听话了,竟然惹得娘娘动怒,你难道是不知道怒急伤身吗?
不过这地板还是很凉的,我额娘说别轻易跪在地板上,省得寒气入体到时候又得喝上接连不断的苦汤药,所以我额娘一般就算是再怎么生气,她都不会罚我跪地板,顶多就是念叨我几句,让后又让御膳房或是她自己亲自动手给我下厨弄些好吃的甜甜嘴。”
说完抬眼诧异的看着德妃娘娘,假装胆瑟捂嘴低声猜测道:“难道说是德妃娘娘不爱四哥?所以才会这般一点都不心疼你?
若说真的心疼四哥的话,也不会在四嫂小产生死未仆之际还罚你下跪啊?!”语毕,无奈摇摇头泼我心疼给他擦掉眼眶欲掉不掉的水珠。
而四阿哥听见这话顿时再也绷不住满心的委屈,竟然当众落泪,叫人见了都心酸发胀,他膝盖已经僵硬发疼了,但也不想给他的好额娘下跪,于是顺着格佛荷的力道踉跄起身。
此时,在她重重猜测的时候,康熙脸色窘迫不自然握手成全挡在嘴边轻咳一声,对格佛荷低声怪嗔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你想叫你四哥起身叫起便是,旁的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说的话。”说完扭头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