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先里面请,奴才……”碍于四阿哥越来越阴沉的脸,他只好把话咽下去。
不过他们这里闹出来的动静把百姓们都吸引过来了,胤禛也没有给人做猴耍戏的喜好,只好抬脚进去。
见此义勇侯狠狠松口气,踹开脚边的夏建华怒道:“你最好没有把这天捅出一个窟窿来,否则也别指望本侯救得了你,咱们家几斤几两你不知,我知。”
冷哼一声,匆匆抬脚紧跟其后,管都不管趴在地上心如死灰的夏建华。
进来之后胤禛十分自来熟高高坐在主位上,立马有奴才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来招待,胤禛握着茶杯静静看了眼,嫌弃地放在一旁。
这义勇侯府还真是落寞,这茶叶都是陈年旧茶有股清淡的异味了,还舍不得扔掉,就这样的家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华而不实。
只要是贵族谁还会买他们的账,都这样了还敢拿着名头去压当今皇上跟前最得宠的格格,真是不知死活。
进来之后义勇侯佝偻着身子讨好笑笑局促站在一旁:“四爷您请讲这事……”
“坐!你都是两朝元老了,我还能托大不成。”见他老是站着正对自己,瞧着也难看,胤禛也不想面对这张老脸,也怕这事传出去会说自己欺压没落老臣。
“谢四爷恩典!”义勇侯感激道完谢,紧绷背脊屁股只敢沾点椅子,紧盯跪在地上的夏建华怒斥:“你这逆子自己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四爷不说,那就只能让这孽障来讲。
这怒声惊得夏建华一哆嗦,缩着脖子不敢抬眼,额角的冷汗一直都没有间断过,脸色就跟死了三天的死尸似的惨白。哆哆嗦嗦道:“回玛法的话,孙儿今日就是见奴才们做事不行,对我也不x恭敬……所以才会心生不满,一时急怒之下才会让人摁着打板子。
可……可没想到那是福皇格格的奴才,这要是有人告诉孙儿,我定是不敢随意动格格的人啊!求法玛救命!
格格说只要是法玛赔偿银两足够的话,那就不和孙儿计较今日之事。”说着开始使劲发狠磕头,边磕头边哭着哀求道:“请求法玛救命!孙儿真的知道错了,这本就是无心之失啊法玛!
孙儿并无挑衅福皇格格之意,全都是那些个该死的奴才调拨,求四爷开恩,求法玛救命!”每回抬头都会趁机滴落几滴血落在地板上,碰碰发狠几下额头立马乌青渗血狼狈不堪。
可众人愣是干看不发声,直到夏建华自己磕晕瘫倒在地,四阿哥才不耐烦地挥手让义勇侯抬人下去:“抬下去,我可不是来寻晦气的。”
“喳!”得到命令之后义勇侯赶紧对一旁的奴才挥手,示意他们抬人下去。
这个蠢货怎么不直接被福皇格格打死呢?
还得赔银两,她还不如直接拿义勇侯府去典当来得好,之前有多爱,现在就能有多恨,恨到牙根痒痒想亲手掐死这孽障。
“事情的经过想必义勇侯已经听清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奴才不仅是福皇宫中得脸的奴才,更是皇阿玛借福皇去参与新吃食研究的奴才。
他们本身就是带着懿旨做事,所以他们平日里的行径,别说是我了,就连太子都不能轻易对其任打任杀,毕竟这可是皇阿玛的颜面。
因此这件事情以你的意思……”话说一半留一半,端看这义勇侯够不够聪明了。
说完胤禛耐得住性子等待义勇侯回过神来,他轻轻转动自己的玉扳指,带着审视意味紧盯义勇侯。
后者被这压迫性眼神紧盯着浑身紧绷不自在扭动一下身子,下意思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一转艰难试探道:“回……回四爷,那福皇格格的意思是多上银两才会了解此事?”
说完不等四阿哥说话,又赶紧哭丧着脸眼眸环顾四周唉声叹气,假装把家丑外扬般的尴尬嘴脸摆出来:“您也瞧见了,我们这义勇侯府也就是外壳看着光鲜亮丽,实际是早已经花福晋的嫁妆供开销。
您瞧瞧奴才这府上也没有几个奴才,且全都是家生子,这吃穿用度全都是老旧,或是捡些便宜的菜式回来,全因是府中无营生半点银两都挤不出来,要真算起来这比一般寻常富庶商人还不如呢!
您要是看得上奴才家中那个小子尽管把人带回去随意给个差事,前两年得的银两权当是赎罪了可好?”这样一来真能在四爷手下办差事也是极好的。
往后就算是四爷坐不上九五至尊的位置,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帽子王,算起来也不亏,还能多安排家中散闲人员,减少家用,说不定连吃穿的银两都省了呢!
这心中的如玉算盘打得响亮,连凭空想象的算盘打得众人都听得见,就算跟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