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笙两人进殿后,没有想到殿内竟然那么多人都在,几乎整个京中的最高层的武将都汇集于此了。
不少人看到梁禅还不算意外,可是当看到景慕笙的时候,有的人眼神变了,今日是议军务,她一个郡主怎么来了?
可聪明的人也清楚,如今景祯已被废,景泓年纪又小,也唯有景慕笙能参与此次的议事了,况且,如今武靖是她掌管,对于她的出现也就不意外了。饐
两人冲着明德帝行礼后,明德帝开口道:“都到齐了,来,近前来。”
众人都尽量的往前站,梁禅让景慕笙站在了自己前面,他个子高,俨然将景慕笙护在身前了。
相熟的人互相交流了视线,聪明的都没开口,蠢的当然也有,明德帝刚要开口,被人抢先了。
“陛下,今日是武将们议军务,郡主一个姑娘家怎能来此?”
鲁国公看向景慕笙,丝毫没有看见明德帝眼底的晦暗,他眼底带着轻视,继续道:“姑娘家就好生在家绣花,这是军务,难不成郡主也要参与吗?”
景慕笙眼底平静如水,看向他,只是说:“军不军务我不清楚,陛下的旨意,怎能违逆?”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她是明德帝宣来的,鲁国公却在这里质问她,这不就是要和明德帝对着来吗?饐
“你!”
明德帝看向还要发难的鲁国公,脸色一沉,冷声道:“好了,郡主是朕宣来的,她如今主事武靖,难不成让人不远千里的去宣武靖的主将?”
鲁国公触及明德帝的目光,这才低头道:“臣只是觉得……”
“议事!”
这一声低喝瞬间让鲁国公咽下了接下来的话,明德帝一向在大臣眼中是极具威严的,有时一个眼神就能让一些大臣软了膝盖,即便是武将,不少人心底也是对明德帝又俱又怕的,大多是能不反驳便不反驳,明德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德帝手中拿个了尺子,尺子在南越西凉和漠北绕了一圈,说:“已经得知确切的消息,他们是联手了。”
一句话就让众人色变,三国联手,这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饐
“好在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开春前,南越王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毕竟他清楚,若是我朝集中兵力,不到明年春天,就能攻下南越的都城,他不敢赌。”
镇远侯一拍桌案,面上带着激愤,“那还等什么?不如我们现在就集中兵力,先拿下南越,开春后再对付西凉和漠北!”
镇远侯世子姜成业在后面扯他爹没都扯住,结果换来的是众人齐刷刷的看了一眼镇远侯,那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镇远侯被众人看得发毛,“我说错了?”
明德帝都懒得跟这个大老粗解释,还是越国公看不下去,清咳一声,“哪有这么简单,各地大军一动,你当西凉和漠北的探子是吃素的?”
“兵力都集中到南越去了,西凉他们就是冒着风雪也有可能扰我边境,这距离太远,驻守边境的军队轻易是不能动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只能等到开春,他们按兵不动我们就不能动了?”镇远侯向来只知道上场杀敌,弯弯绕绕的他还真不懂。饐
“还真是,他们不动,我们自然不能动,开战要有一个理由,粮食赋税皆由百姓而来,难不成我朝要对百姓说,听闻外敌准备扰我边境,我朝要先发兵?”
如此一来,百姓只会以为明德帝好战,不顾百姓生死。
镇远侯:“……”
明德帝敲了一下桌案,继续说,“先说武靖,西凉和我们一样,同样不敢将兵力集中到一处,毕竟还有邻国,武靖兵力不算少,可若是开战了,还是有些紧张。”
明德帝只是说有些紧张,并没有说西凉暗中集结了多少兵力,景慕笙心中一动,西凉的兵力比武靖只多不少。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明德帝却看向她,说:“朕打算抽调各地驻军支援武靖,郡主以为如何?”
景慕笙抬手道:“一切都听陛下决断。”饐
明德帝笑了笑,指了指舆图上几大驻军的位置,“徽州军,中州军,忻州军,这几支驻军实力最强,你看哪个去武靖合适?”
在场的不少武将心底一震,陛下对这位郡主也太客气了,那可是军队,也是可以任由她随意选的吗?
可是有人心里却明白,那是武靖,是景家的地盘,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是来自武靖当地的百姓,那里是比平江城更排外的地方。
若是景慕笙自己选的,武靖的将领才会更容易接受与他们并肩作战吧?
明德帝见景慕笙没有说话,含笑道:“无妨,大胆选,一切军费物资都由朝廷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