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冉子岁猛然清醒了几分。
面前的人却压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呢喃带着似水的柔情与蜜意。
“去没人认识的北夏,快乐地活……”
“去北夏……”
“没人认识……”
“没有勾心斗角……”
“没有仇恨伤害……”
“没有提心吊胆……”
“没人认识,重新开始”
“快乐地活……”
“快乐……”
……
冉子岁情不自禁地合上眼,在他的呢喃下想象着,想象着与大妖孽在无人认识的北夏开心快乐地活……
挺好的,不必时刻担忧丧命,不必时刻谨慎四面八方的暗害,也不必费心钻营……什么也不必做,完完全全松下紧绷的弦,与大妖孽快乐地活……
挺好的。
但是……
冉子岁忽然睁开眼来,澄净的天空掠过几只鸟儿,脖颈间密密麻麻的吻让她麻木得不想动弹。
那些全不可能!
或许因为她只听过“北夏”两个字,并未去过北夏,想象不出与姬婴平和、无忧无虑地漫步北夏街头的样子。
或许因为她知道姬婴永远不可能温柔到这种程度。
更或许她深感姬婴拥有沉痛的秘密,虽然她还未探出,但坚信他不会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去过什么和平快乐的日子。
就像她,眼下也没心思去想和平与快乐。
所以不可能!
冉子岁猛然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姬婴,坐了起来,视线往下,却见绵延的队伍仍然不疾不徐地往皇宫去,喜乐喧天,百姓相迎。
就连抬肩舆的宫人与侍奉在一旁的紫玉、紫x烟也没意识到人已经没了。
“怎么了?”姬婴慵懒优雅地将遮挡视线的青丝甩到耳后,美眸中的错愕转瞬即逝,随即温柔地上前,揽住她肩膀。“小丫头。”
冉子岁看着那张精致完美的脸,没有一丝破绽。哪怕见她看过街上的异常,美面没有一丝窘迫与慌乱,从容淡然,似乎他就是姬婴。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梦吧?却又如此真实,大抵便是来自北夏的神秘幻术了。
还好曾听古嬷嬷提过一嘴,但没听她说破解之法!
袖子下的手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疼痛传来,冉子岁微微蹙眉。
一般说来,除了解药,剧烈疼痛一下便可破解幻术,不知是否可破解来自北夏的幻术。
“小丫头你怎么了?瞪我做什么?”姬婴轻笑着走过来。
冉子岁不动声色地从系统工具箱中唤出一柄精美冰凉的剑来,狠狠划了过去。
她怕疼,舍不得自己剧烈疼痛,那便让这施幻术的北夏流氓剧烈疼痛吧。
“你不是姬婴。”
大抵是来自北夏的人贩子,胆子大到想拐走大越的太子妃。
那姬婴略一挑眉,长睫一眨,美眸似晴空般透明,悦耳的声线搭配着凿凿的语气:“说什么呢,我就是姬婴。”
雪白的剑刃几乎贴着他的笑容而过,他却伸出长胳膊将她往怀中一揽,微微俯身,低声暧昧地吐出几个字来:“你的姬婴。”
冉子岁轻哼一声后,一把流星锤落到他脚上,便不得不松开了他。
那人拎着流星锤,抱着被砸的脚痛嗤一声,一张精致的妖孽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哇!你哪儿藏的锤子呢?你这丫头!”
“天下第一坏丫头!”
冉子岁冷哼一声,同时提裙扬腿,结结实实地将他踢倒。上前,膝盖顶住他的脖子,小下巴骄傲地高抬,垂下睫羽,掩不住水一样的眸光。
天下至柔莫过水,至阴至狠亦如水。
“你不是姬婴。”
第70章 心狠手辣
那人略一惊愕后便荡漾开最明媚的笑容:“我当然不是那没根的太监!”
不怕死地摸上抵在脖颈处的膝盖,往上探去,繁复华贵的大越皇室金绣硌手。
“倒是你,我助你摆脱不想要的婚约,让你见最想见的人,做你最想做的事,不好么?”幽幽美眸盛满无限的华糜与诱惑,眼尾重重晕染的胭脂血一般妖美危险。
冉子岁翻了一下眼皮,实在不喜欢这个人顶着姬婴的脸,做这些表情、说这些话!抬手“啪啪”给了两巴掌。
打了姬婴的脸,挺爽的!
“不好!”
那人挨了打,却不见狼狈,眸光灼灼,透着认真与了然。“你是笑着打的,果然中原女子心口不一。”
“明明心里是喜欢的,嘴上却说不喜欢。明明心里是想要的,嘴上却说不想要。这就叫……这就叫嘴硬,不!叫情趣!”
冉子岁眼皮又翻了一下,收了剑,换了把匕首,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快解了幻术,否则别怪我用刀子在你脸上刺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