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菁无所谓地耸耸肩，“x妾身说了尽力而为，就必然不会有所懈怠，至于若是真不成，娘娘想要做什么，又哪儿是妾身能够拦得住的？”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到时候不管做了什么，都会有封容来救你？”
景妃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顾华菁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她心里莫名一阵发慌。
顾华菁却抬起头来看着她，“娘娘多虑了，娘娘不是说过，天家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妾身又怎么会指望？”
心里涌出淡淡的感伤，顾华菁浅浅地笑起来。
其实封容这些日子以来对她，不可谓不好，那几乎是所有女子心中所憧憬的。
可是越是如此，顾华菁就越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不是在她前世出现？为什么要出现在如此纷乱的国朝？为什么对她的好里面，永远不可能那么纯粹？
也不知道为什么，景妃没有再说什么，她看着顾华菁眼里的那抹感伤，极为怀念，仿佛曾经，她也看到过同样的眼神……
第181章 撬墙角
给景妃开了几副安胎宁神的药膳方子，顾华菁就告退了。
封容进宫前的话，顾华菁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这里是后宫，封沐就算是皇子，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出现的。
只是当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时，顾华菁才恍然，原来封容说的不是封沐啊……
“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顾华菁得体地行礼，脸上带着礼数周全的笑容。
德妃的脸色并不好看，淡然地让她起身，转身将她带到一个适合说话的凉亭里。
结果进了凉亭好一会儿，德妃都没有开口，顾华菁不明所以，也只好同样保持着沉默。
“我听说，封容府里至今为止，后院里还有十数人，你倒是个心胸宽广的。”
“妾身惶恐，不过是妾身的本分罢了。”
“呵，身为女子，这种本分也就是对外人说说而已，本宫就不信，你没有想过将那些女人统统给除掉！”
德妃话里的阴狠，让顾华菁相信黎宋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德妃这样的性子，在她年轻气盛的时候，就是做出些什么也正常。
“娘娘，妾身不过是殿下的一个侧夫人，若是连这些都容不了，往后该如何面对殿下的正妻？”
顾华菁说得义正言辞，活脱脱一个国朝女子的典范。
德妃看了她一眼，“那么，你就甘心？”
顾华菁疑惑地看着德妃，德妃也干脆不藏着掖着了，“你就甘心这辈子只做个侧夫人，一辈子屈居人下？”
“可是，殿下待我很好啊。”
“再好，也不过是个妾室！”
顾华菁忽然害羞地笑起来，“妾身进宫以后，便十分仰慕娘娘的风姿，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妾身也能成为娘娘这般风姿卓越的女子该多好……”
“……”
德妃一下子愣住，半晌，脸色变得更加不好。
她身为贵妃，说到底，不也只是个妾室？！
如今虽说皇上的意向不明显，可封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若是他成为了储君，日后登基为王，顾华菁便可以一下子身价百倍！
而沐儿……，只可能是个亲王，他的王妃见到了宫中的妃子，也是要行礼的……
德妃心里立刻有种焦躁，若是连身份都不占优势，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怜沐儿，难得喜欢一个女人都求而不得！若是没有封容……
德妃的眼神微暗，没再说什么，让顾华菁离开了。
看不见德妃了之后，顾华菁脸上单纯的笑容慢慢消失，变成了深深的不解。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招人喜欢，虽然长得是挺好看的，但她对封沐的态度，真说不上恭敬。
照顾封沐的那些日子里，顾华菁有时候都是极不耐烦的，并不因为封沐皇子的身份就毕恭毕敬地伺候，爱吃不吃，爱喝不喝，就这样封沐也看得上自己？
他是不是太久没人虐了所以被虐出快感来了？
顾华菁翻了个白眼，她成为顾家的女儿之后，有许多想要做的事，独独没有想经营一份感情，可偏偏一直到现在，都有莫名其妙的桃花在自己的身边开。
回去府里之后，顾华菁等封容回来，想告诫他要提防德妃母子，毕竟自己那会儿离得近，德妃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只是封容回府了以后，却没有立刻来她这里。
“夫人，殿下让您先用膳，殿下今儿就不过来了。”
“知道了。”
顾华菁点点头，让雷见回去。
晚膳的时候，顾华菁一个人坐在桌前，觉得桌子是不是稍稍变大了一些？
“青梅竹酒绿枝，都来跟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