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用这种眼神，我只是不方便动弹，该知道的消息，一点儿都不会错过。”
封沐轻柔地笑起来，面容儒雅亲和。
“这种手笔，瞧着像是淑妃惯用的，监察台里有封耀的人，她还真是喜欢这么做，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封沐似乎很瞧不上一样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顾华菁，“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只要弄清楚淑妃身后的势力，便很容易能化解局面。”
顾华菁眼睛一亮，这么说，封沐有办法？他要帮自己？
顾华菁立刻就想要感谢，却在看见封沐灼灼的眼神之后顿住。
“呵呵呵，果然是个聪慧的。”
封沐笑意更甚，顾华菁却看得心里寒凉。
他想要什么？
“我近来忽然想起，顾家似乎之前也曾经遇见过这样的事情？那次的事大都算在我的头上，故而我想印象不深刻都不成呐。”
“不过，我还记起了一些更有趣的，仿佛那次顾家的困境，忽然就消失了，而在解决了之后，你便答应下做封容侧夫人。”
“真的是好巧啊。”
“……”
顾华菁抿着嘴，脸上面无表情。
封沐也不介意她没有反应，自顾自接着说，“可是我是个不喜欢被人冤枉的，就算事情解决了，我也让人继续追查，那会儿查出的人之间似乎一点儿关联都没有，只是现在再看看，却变得十分有意思呢。”
“我却不太明白，为何我这个深藏不露的三弟，会用这种手段，也要娶到你？”
顾华菁紧张得手都有些麻木，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的样子。
“殿下在说什么，我愿意成为三皇子殿下的侧夫人，只是仰慕三皇子而已。”
“是吗？”
“……是的。”
封沐又笑起来，笑容里透着几丝喜悦一样。
“既然你这么认为，也罢，我并不想逼着你承认什么，只是我想，既然那法子能起一次效果，想必第二次，也是有效的吧？”
顾华菁心里重重地漏跳了一拍，脸上的血色不受控制地消失。
封沐的意思是，他也要用顾家来威胁自己？
她只是个侧夫人，本就没什么分量，若是封沐开口问封容要人，封容碍于面子，八成会让自己选择。
她……该怎么做？
“你若是指望封容帮你，就有些不太明智了，瞧着你也像是刚刚知晓的，连我都能得到的消息，他会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也是刚刚察觉，我这个皇弟实在藏得有些深，当时顾家的危难到底是怎么来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却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
“淑妃动顾家，就是不想跟封容正面冲突，如今淑妃和我这里斗得不可开交，封容又怎么会去蹚这趟浑水？”
封沐的声音一点一点传来，每说一句，都像是在顾华菁的心上捶一下。
是啊，他明明说过会帮自己保全顾家的，可这些天，封容却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给自己。
对他来说，稳定局面该是更重要的吧……
浑浑噩噩地出宫，顾华菁甚至都不在意有没有去过景妃那里。
封沐让她好好儿考虑考虑，只是也别太慢了，毕竟监察台那里多拖一日，就要多受一日的罪！
回到府里的时候，封容破天荒地也回来了。
顾华菁见到封容的时候，连最基本的笑容也没办法露出来。
封容倒是一副如常的样子，见到她，伸手想将她拉过去。
“……”顾华菁下意识地避开了封容的手，愣愣地站在那里。
如果真如封沐所说的那样，她其实，心里已经能有决定了。
还好，她对封容的感情只是喜欢而已，还好……
“听说你今日回顾家了？”
顾华菁慢慢地回复了神志，点点头，“回去了一趟。”
“不是不想告诉你，不过是怕你担心而已。”
“多谢殿下体谅。”
封容眸中的光亮一闪而过，眼眸暗沉了几分。
“刚刚是从宫里出来？见到谁了？”
“二皇子殿下，他说，他会帮我。”
顾华菁的嘴角漾开浅浅的笑容，恬淡、优美，恰到好处。
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封容面前如此端庄了，那抹笑容，封容居然看得很是碍眼。
“他要帮你？他凭什么？凭那副连走动都不行的身体？”
“二皇子殿下，大概有他的方法吧。”
封容的眼睛眯了起来，“所以呢，你想让他帮你？”
“总比我走投无路得好。”
“他帮了你，你觉得顾家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顾华菁忽然抬起头，看见封容眼里一闪而逝的阴冷。
心中一凉，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说过，不会再动顾家的！你不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