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被包了饺子嘛。
吴树果断道:“把这个驸马的手脚打断,捆在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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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城外,他们就遇上了从芮城赶来支援的军队。
郑统领见到持月公主有些震惊,公主竟然在丹溪,那马车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春信掀开帘子,看到李持月,激动地抱住她:“公主!你没事!太好了!”她这一路都担心死了。
李持月抱着春信,急促道:“马车中只是本宫的侍女,这都是本宫的安排,与她无干。”
“郑统领,如今丹溪需要支援,耽搁不得,快去!”
郑统领严肃道:“那让我等出兵丹溪,是公主的命令,还是这位侍女的命令?”这意思可不一样。
李持月不想让他开罪春信,说道:“这是本宫的意思,郑统领快去吧!”
如此,郑统领才继续向前,很快就看到丹溪城门。
叛军人数众多,还来不及全部进城,就算进去了,城中水米皆无,也会被困死。
李持月在心中默念,保佑上官峤安然无恙。
春信和公主一起坐在马车里,看着公主如此着急的样子,装在心里的事不知要如何同她说。
公主还不知道她是假传圣谕,自己绝不能让公主背这个罪!
李持月一心记挂着还在危险之中的上官峤,没有发觉春信的异样。
援军终于兵临城下。
城楼上的人喊道:“你等速速退去,不然我们就杀了驸马!”
李持月听到这一声,瞪大了眼睛,掀开车帘看起。
果然挂高处的上官峤,四肢不自然地坠着,显然受了刑,但他仍旧睁着眼,看到公主之后,缓缓地朝她摇了摇头。
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援兵不退,死的是他,援兵退下,遭殃的是满城的百姓,这不能让三娘来选,对她太过分了。
李持月将他的意思看得清楚,心像刀绞一样。
春信看出了公主的犹豫,再想到自己的罪责,说道:“外面不安全,现在他们都以为奴婢是公主,奴婢出去说话最好,公主,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车里告诉奴婢。”
说完,她从马车中走出来,站在马车的前室上。
春信这一身金冠斓裙的装扮,任谁都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郑统领以为是公主指使她出来的,没有说话。
仰头看着挂在城楼上的,上官峤看到出来的不是公主,有些如释重负。
也好,公主不必背负他的,或者一城百姓的生死,好好活着。
这样就很好。
李持月听了春信的话,还有些怔怔。
这要她怎么选,自己根本没有想好,再给她一天,她也做不了抉择。
“我想让上官峤活着……”
起初只是小小的一声,谁也没有听见,可是这个自私的念头很快就占据了她的心底,她要上官峤活着,陪着她!
可是春信根本没打算传话,她高声说道:“御史为万民而死,是我大靖官员的表率,当流芳百世,这丹溪万民,也会将御史的这份恩德铭记于心。”
上官峤笑了起来,“臣,死得其所。”
不!不!李持月几乎要尖叫起来。
她要上官峤活着,她不要上官峤死!
“不是!”
李持月想要爬出去,改掉那道命令,春信转身将要出来的人推了回去,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出声。
春信!放手!
李持月努力要掰下她的手,瞪大眼睛里滚滚都是泪水。
“公主,太晚了!已经太晚了!”春信也在哭。
没有晚!让她出去!
援军已经到了,上官峤不用送死,让她出去!
城楼上
吴树见那公主如此无情,手中拿到的筹码根本没半分价值,气得一刀将绳索砍断了。
李持月推开春信,爬出马车的那一刻,就看见上官峤被捆着手脚,直直坠下了城楼。
“不要——”她目次欲裂,喊声撕破在半空。
同时响起的,郑统领一声令下,亲卫和府兵一齐冲进了丹溪城,烟尘滚滚,再看不见上官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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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月跌跌撞撞地找到上官峤的时候,他一身的血,沾着一身土,几乎认不出来了。
她不顾一切地抱起人:“上官峤!你没事,是不是?”
说着伸手要擦干净他的脸。
上官峤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见她来了,嘴角轻轻牵起。
李持月见他睁眼,有些欣喜若狂,没事,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