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嫁,现在也不能有孩子,季青珣,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李持月真是气到五脏六腑都在痛,又被他带着没法静卧。
“可我想看你有孕,这儿,得揣上我的种,才能让我安心一点,阿萝,答应了我好不好?”
接着季青珣便完全疯了。
李持月眼前震荡越快,知他要到了,用力捶打着他:“不行……外边去,不准在里面……”
“没良心的。”他低头衔住她吻,恶人先告状。
未成她所愿,季青珣闭目仰起下颌,在内尽交付了去,魂儿飘在云端。
无富贵衣袍加身,李持月单薄的骨架猛颤了一下,似这天下所有呼声都如此微不足道的女人。
季青珣抱着她静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起来,拖出已变得亮润的炙杵,李持月被带得轻动。
接着一声腻响,才算分了泾渭。
那刚逞凶的炙杵不见消减,即使分开了,二人之间仍有漉漉一道勾连,尽头是白露潺潺的软涧,李持月埋在枕中无言。
“一回可不够,阿萝,起来些……”季青珣去抱她,结果蹭到脸,尽是冰凉的眼泪。
他心一沉,把人揽了起来,微弱的烛光照进来,李持月不让他看脸。
下颌被掐住,终究连这点反抗都做不到。
“为何要哭?”季青珣被她的眼泪堵得心沉甸甸的。
李持月根本不想哭,她现在心里只有恨。
此刻被季青珣看到眼泪,李持月只觉得恨意刻骨,她忽然发了疯一样,抬手打开他的手,什么也不顾了,捞了外侧的青瓷摆件,狠狠地砸到了他头上。
青瓷碎裂,带着她的怒火一块儿。
剧痛在头上炸开,即使是季青珣都不免晃了晃,又竭力保持清醒,定睛看向李持月。
他没生怒,因为没反应过来,阿萝哪里值当发这么大的火。
慢慢地,有血从季青珣额角流了下来,鲜红到几近墨色,划过修长眉尾,血流逐渐汹涌,铺满半张脸,狰狞又诡异。
可季青珣不理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要开口问她。
李持月奋力敲了一记后,眸中怒火未歇,她气得指着季青珣的手都在抖,“本宫是任你如此作践的?”
不必再问了,季青珣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裹在掌中,还在抖,泪痕映着烛光,乌发散乱的一张小脸可怜又倔强。
“本宫”二字一出口,他意识到了,李持月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女帝所出的嫡公主,志在帝位的女人,她不允许季青珣罔顾她的意愿,把她当成后宅圈养的女人,想睡就睡,兴之所至就敢要她生孩子。
看来阿萝想做皇帝的念头才他猜想的要坚定许多。
明明先前还在敦伦的二人,现在一个满头是血,若有所思,一个怒火中烧,明眸含恨。
比起质问她或是担心头上的伤,季青珣现在更担心的却是这一被的碎瓷会不会扎到她,“手没有伤到吧?”
李持月明明看到季青珣要质问她的眼神,接下来无非就是大闹一场,她才不怕,可他竟不问,反而带着一脑袋的血,问她有没有扎到手?
荒谬!
李持月挥开他的手。
检查了一圈无碍,季青珣将被子掀开,他头还滴着血,却小心地将李持月抱着起身走出去,把她安置在美人榻上。
李持月打完这一下,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说什么了,她任季青珣抱着,气狠了又嗅到血腥味,头一阵阵疼。
眼前更是发黑,烛火将屋中所有物件都拉出的影子,看在眼中好似重重鬼影,心中嫌弃季青珣的血,不肯靠着他。
季青珣一言不发,将她放下后就去穿好了衣裳,还言出必行了一回,真就衣袍一扫,在她面前跪下了。
可公主还瘫着,没有力气照顾自己。
她拢不住季青珣落入的那些,没一会儿,躺的地又糟了,该穿衣该沐浴的,可是这些都没有。
季青珣跪着,带着满脸的血就跪在面前,却不帮她,李持月更不想被人看见,她只能扯了被子掩住,枕臂冷声道:“本宫让你滚到外面去”
这副样子说出来的狠话半点威慑都没有,季青珣只道:“仆在公主面前受罚,才能让公主真的消气。”
二人僵持着,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
李持月索性往外喊:“秋祝,进来!”
秋祝其实在外面已经急死了,季郎君进去之后,没多久影子就往内室去了,知情耳朵更敏锐,在那些错乱的声音之后,接着就听到了清脆的瓷器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