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文脸色煞白,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这一刻,他连自己葬在哪块墓地都想好了。
当然了,对于朝野资本的老板是权野这件事,也有不同反应的人。
权家。
权禹是被他手下的经理叫醒的,那经理一大早打电话来,让他赶紧看新闻。
他迷瞪着眼睛看了一眼,看到第一条热搜的时候,他瞬间清醒。
“爸!!!”
权禹大叫着冲下楼,扑到餐桌上,差点没把权赫手里的咖啡给碰洒了。
权赫放下手里的报纸,不满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稳重什么啊!”
权禹夺走权赫手里的报纸,都什么年代了,他还看报纸,难怪今早的新闻他不知道。
“爸,你看,朝野资本是那个野种的!”
“哪个野种?朝野资本又怎么了?”权赫听得糊里糊涂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权禹把手机拿到权x赫面前,点开给他看。
那醒目的标题,一下子就把权赫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颤抖着双手拿过手机,越看,越心惊。
“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权赫激动地把手机丢开,眼睛瞪的极大,一脸不可置信。
“那个野种不是一直养在老家吗?他怎么可能是朝野资本背后的人!”
这事儿没道理啊?
“快!把那个贱人留下的电话本找出来,打个电话去老家问问!”
权赫嘴里说的那个贱人,指的是权野的母亲——宋如意。
权家上下,主仆众人,快把权家翻了个底朝天,才把宋如意留下的遗物翻找出来。
他们打电话给宋如意的姑妈,这才得知,权野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一个身穿军装的人接走了。
至于接走他的人是谁,老家的人也不可得知。
“爸,这么说,那个野种真的是朝野资本的人?”
权禹目光呆滞,确定了这个事情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权家的资产他保不住了。
不过,他真的想多了。
权家的资产,权野还瞧不上。
反观权赫这个老谋深算的,在震惊过后,他竟笑了。
“哈哈哈,宋如意啊宋如意,你真是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朝野资本,也是他权家的!
“爸?”
权禹不明白他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您是不是有计划了?”
“当然!”
权赫目光里透露着算计,他手里还有让权野不敢乱来的筹码。
……
弄清朝野资本背后的人是谁后,朝野资本大厦的大门口就停满了豪车。
他们大部分人是来找权野赔罪的,还有一部分人,是来巴结关系的。
金融局的人,率先被权野接见。
接待室里,权野只带了林景一人接见金融局的人,至于金融局的人,副局以上,都来了。
沈贵文赔着笑脸,今天要是不能劝权野收手,明天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就都得回老家种地。
“没想到权总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成就,真是不得了啊,后生可畏。”
沈贵文一开口就是先把权野称赞一遍,那谄媚的模样,跟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副局长完全不同。
权野双手交叠于膝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始挂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跟眼前这群正襟危坐的人相比,他就显得随意多了。
金融局众人见权野不接茬,便开始给沈贵文递眼色。
局里的祸事是因他而起,他们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今天都要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沈贵文见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今天了。
无奈,他心一横,起身。
“扑通”一下,跪在了权野的面前。
“权总,请你放我们全局上下一马!”他低着头,十分诚恳。
跟命相比,面子算得了什么?
权野百无聊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抬起头,盯着沈贵文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折磨得沈贵文犹如被迟凌一样难受。
“朝野资本引资入市的时候,是哪位局长没长手,不肯签字?”
权野对付金融局,从来都不止是因为沈贵文一个人。
当初他引资入市,遭到阻碍,是有人在故意给他下马威。
这个人,不是沈贵文。
听他提到这个事儿,其他几位局长面色一僵,表情像吃了臭鸡蛋一样难看。
几人暗暗给对方递眼色,似乎在考虑拉谁出来背锅。
不给朝野资本签字这事儿,其实是他们联手做的。
谁让这个朝野资本“不懂事儿”,入驻他们N市,也不知道先跟他们搞好关系。
没有油水,他们自然不能那么爽快的替他走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