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权野!”盛许许抖得厉害,声嘶力竭,“你混蛋,你把我丢在民政局两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主动、我倒贴,我认识你第三天就爬上你的床,所以我活该,我离不开你是吗?”
“我让你这么欺负我!”
盛许许别过头抹掉脸上的泪,袖口粗粝的料子把她的脸都擦疼。
她却依旧没停下。
她擦不掉、擦不完。
权野见她这样,又何尝好受。
心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像是血液里藏了数千根针,随着血液的流向,刺疼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盛许许听来,讽刺又好笑。
“哈哈哈……”她终是忍不住,边哭边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说的有一点点喜欢我,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一点,可是我错了。”
盛许许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玉串珠。
她昨天才收到的礼物,只在她手上戴了一天,就不属于她了。
“十分的喜欢,我连两分都没有拿到,竟然就妄想要你的一辈子。”
盛许许摘下手珠,不舍地摸了又摸,沉默片刻,喃喃自语道:“难怪你连一张照片都不愿意跟我拍。”
她把东西还给他,权野看了一眼,没接。
盛许许把手珠放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接着又去摘戒指。
戒指是他根据她的尺寸定制的,戴上去容易,摘下来的时候,在关节处卡住了。
她很用力地去拽,动作又急又粗鲁,整根手指都被她一次次的脱手给摁红了。
“它为什么摘不下来、它为什么摘不下来……”盛许许哭得更凶,眼泪模糊。
她哭,不知是因为戒指摘下来之后,就代表他们结束了,所以她想哭。
还是因为戒指弄疼了她,所以才哭。
“别摘了。”权野的大掌覆在她手上。
她一次次抽开,继续用力地扯,指甲划破她的手指她也感不到疼。
“老婆!”她撕扯自己的动作,权野害怕极了,红着眼睛哽咽央求:“我求求你,别摘。”
别不要我……
盛许许终于摘下那枚戒指。
她举到权野面前,喉咙里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至少,她可以趁这机会捡起被他踩在地上的感情。
但最后,她一句逞强的话都没有说。
只说了一句:“我们结束吧。”
第86章 搬离权野家
“姐,你怎么哭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沈烈跟盛许许在地下室门口撞了个正着,看到她哭了,他紧张到不行。
他看了里面的权野一眼,冷声问:“他欺负你了?”
盛许许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沈烈看着她受伤的背影,对门口的保镖道:“跟着大小姐,别让她做傻事。”
说完,他转身回地下室,把门关上。
门关上之前,外门的人能清楚地听到沈烈那一句充满怒气的脏话:“我去你大爷的!”
……
盛许许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游荡在大街上。
第一次失恋,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好难受。
不仅是心里难受,她感觉浑身上下处处都疼,特别是心脏的位置。
心口就像被人活生生从外面剥开,每剥一层,还要给她撒一把盐。
带着棱角的粗糙盐粒使劲儿地往她皮肉里钻,割破她、蹂躏她。
最后化作盐水,流淌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无限循环、隐隐作痛,还赶不走。
沈烈只是简单替盛许许教训了一顿权野,他顶着一脸的伤,向手下发来的位置跑去。
盛许许太疼了,没有走远。
沈烈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人行道中间,抱着自己的腿大哭。
“姐。”
沈烈不知所措,在她面前蹲下,抱她,“别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盛许许总是在笑。
不管是为了讨好他爸,还是主动跟他拉近关系,不管她笑容真假,每一次他看见她,她都在笑。
除了她带权野来的这一次。
自从这个权野出现,她脸上不是担心就是伤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盛许许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哭累了、哭不动了,才让沈烈背她回去。
回的自然是沈家。
沈克见沈烈背着盛许许进门,手里正在煮的茶都打翻了,“怎么回事儿?许许怎么了?”
沈烈没说话,把盛许许背上楼,楼上她的房间还在。
把她放在床上后,才冲门外喊:“徐姨,你进来给小姐换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