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按住航海士的伤口,“错了么。”
“我还是觉得嘶——疼!你轻点,疼!”
“错了么。”
“错了错了!亲爱的,你别生气。疼!我错了!”
小两口玩得这么开心,黑辰石没进去打扰他们。
看着面色冰冷的青藤,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爱人。
俞潼温柔贴心,总是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依赖地叫他辰哥。
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没和他发过脾气,也没说过半句重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俞潼每次生闷气,都喜欢给匕首消毒。
边磨刀边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像是在挑合适的地方下刀。
黑辰石没什么不寒而栗,背后发凉的感觉。
他其实挺喜欢俞潼这个小习惯。
只要看见小俞磨刀,黑辰石就知道他真的很生气。
便可以及时过去,将人安抚好。免得两人的感情,因为误会出现裂痕。
黑辰石喜欢俞潼,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
随着海盗联盟成立,在港口城市停留的海盗船数量,明显减少。
商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港口,去其他地方做生意。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卖花女像往常一样,站在港口附近卖花。
这些花都是她用毛线编的,虽然没有市面上常见的塑料花和铁花精致,但胜在手感好。
摸起来毛茸茸的,非常舒服。搭配在衣服或者帽子上,也更漂亮。
海盗们经常来买她的花,有时候给钱,有时候不仅白嫖她的花,还抢她的钱。
海盗都是法外狂徒,卖花女也不想和他们来往,可她家里没有蛏子怪,不卖花就没有珍
珠。
原本她和爸妈住在一起,爸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蛏子怪。
附近的流氓抢走了她的爸妈,和其他蛏子一起关在地下室养。
听说流氓们对待蛏子怪的手段很残忍,卖花女一直想攒够珍珠,把爸妈赎回来。
昨天一天没开张,今天卖花女特意起了个大早,凌晨3点就跑到了海边。
她踮着脚,期盼地望着海面。祈祷能有海盗船或者客船出现,光顾一下她的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大海似乎很不平静。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小股海浪,击打
在沙滩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卖花女隐隐看见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凑过去想看仔细,一低头正好看见水里有一张苍白的人脸。
两人对视一瞬,卖花女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男声。
“皇宫在这座岛上?”
卖花女像是被催眠一般,怔怔地点头。
“建在岛屿正中间?”
“对,离海边很远。”
“这座岛不是规则的,哪边距离皇宫最近,附近居民最少。”
卖花女浑浑噩噩地指着一个方向,“那里两三个月前,爆发了一种传染病。好像是因为一
个奴隶商人大量购买蛏子怪,用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法子,建造了个珍珠生产基地。把一百多个
蛏子关起来,不停地生产珍珠。”
“可能是环境不好,蛏子们生病了。这里又没有人会给蛏子看病,再加上生病不耽误产珍
珠,奴隶商人就没有管。”
海里的人探出身子,卖花女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美丽的金发人鱼。
脑海里的歌声还没有消失,卖花女呆呆地道:“一周后,蛏子开始吐血,身体也腐烂生
虫。接触过他们的医生、奴隶主和负责喂食的工人,也都开始呕吐发烧。传染病蔓延速度很
快,没过多久,一个镇子的人都病死了。”
“皇室派军队封锁了那片区域,将周围城镇的居民,全都驱逐到别的城市。现在那附近基
本没有活人,只有负责看守的军队。”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的歌声逐渐消失。
等卖花女回过神时,她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卖花女愣神的时候,远处传来笛声,一艘客船缓缓靠近海岸。
乘客们陆续下船,卖花女站在旁边蠢蠢欲动。
和往常比起来,这群乘客里有几个人,颜值明显比其他人高。
一个高挑性感的银发女人,穿着长袍从她身旁走过。戴着一个眼罩,只露出一只绿色的眼
睛。
女人身旁,还跟着一个黑色双马尾,灵动可爱的少女。
卖花女总觉得银发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和一个大海盗团的船长有些相似,不过性别对不上,她也没多想。
黑发少女主动从她这买了朵粉色的花,夹在银发女人的帽子上。
在小花的衬托下,女人面容柔和许多,看起来也没那么像海盗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