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会宾楼一事发生后李长安便知道了消息,自然也清楚人已经被顾钦带下去问讯过了,眼下只需知道结果。
顾钦道:“陛下,现已确认肃京两起爆炸案,都是北狄所为,这次他们是想破坏两国邦交,上次的人没抓住,不清楚他们有什么目的,不过听其中一人狂妄之语,他们似乎很热衷故意破坏我大燕的物资财产。”
李长安沉吟道:“此事既已坐定,那咱们与北狄便免不了又要开战,只是南暻使臣还在我国境内,须先解决了南暻的事才好对外。”
“南暻皇子亮已决心与我国结盟,怀疑此番会宾楼一事是皇子谨的作为,若想心无旁骛结盟,则必杀皇子谨。”顾钦道,“不过臣听闻此人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晓他的下落,要想尽快找到此人,还须得靠他派来肃京的那个女刺客。”
“朕知道了,朕听闻昨夜好几个使臣都受了些伤,已经命太医去为他们看诊了,不知苏卿可有受伤?”
顾钦想起之前苏玉澈连轴转的这段日子,不假思索道:“也受了轻伤,腿伤怕是又严重了些,只是还惦记着与使臣和谈的事,说请陛下放心,他定早日促成此事。”
李长安眸光微闪,面露愧疚,道:“这原是朕的地方,竟然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你让他这段时日好生在家养伤罢,就不必上朝来回奔波了。”
顾钦真诚道:“陛下真是体恤,既然如此臣会好好将陛下的意思转告他,下个月十五再来上朝。”
下个月十五?李长安一愣,可现在才月初啊。
然而他对上顾钦满怀钦佩的眼神,一时也不好说出驳回的话,罢了罢了,他挥了挥手,示意顾钦退下。
顾钦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这件事后面的料理以及使臣的安抚自然有别人去做,顾钦伸了个懒腰,打算去补觉。
这个时辰,也不知道苏玉澈醒了没有。
她策马扬鞭来到苏府,光明正大地走了此正门。
苏府的下人一向很少,顾钦来了很多次也只见过一些零星的面孔,门房的老管家正在洒扫前庭,看到顾钦来了之后笑着道:“原来是将军,可是找我家大人有事?我这就去通禀一声。”
“不必。”顾钦止住他,“我自己去找人,您忙您的吧。”
老管家“是”了一声,看着顾钦走进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可他家大人好像还在睡觉啊?这样一来,岂不是失了礼数?
苏玉澈所在的院落很安静,他应该是专程吩咐过,平时除了苏丁不会有人出入这里,洒扫的时间一般都在他不在府中的时候。
顾钦悄无声息进去,就看见苏丁坐在对面的小厨房门口啃果子吃。
她禁不住一笑,问:“他还在睡吗?”
苏丁闻言抬起头,点了点头,随后就溜进厨房里面去了,顾钦后半句噎在嘴里想问他伤势如何的话就没能说出口。
小东西好像一直对她都不怎么友善啊。
她摸了摸鼻尖,悄悄进了房中,果然房里还拉着床幔,里面的人也没有一点起了的迹象。
她便直接解了外衣,掀开床幔钻了进去。
秋日的天气算不上冷,但也同样凉丝丝的,又不到烧地龙的时候,被窝里自然要热烘烘的才舒服。
现在里面这人已经睡得很热和了,顾钦正好钻进去,把他整个人从后面抱住,下巴搭在肩膀上蹭了蹭。
苏玉澈就这样被她蹭醒了,他香得连床铺都沾满了他的味道,顾钦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气,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回来了......”他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沙哑,缓缓撑起身子来。
“你去哪儿?”顾钦问他。
他的头发都被自己睡卷了,缠在顾钦指尖上,雪色的中衣也有些皱皱的。
他道:“该换药了,到时辰了。我跟苏丁说了你来了就把热水端进来。”
顾钦想起方才苏丁进了厨房,哦,原来是去做这个了。
果然不出片刻,苏丁敲门将热水端了进来,还准备了干净的丝绢,顾钦便解下衣服让苏玉澈继续给她换药。
第二次已经比第一次熟练了很多,他做得又轻又快,等最后一层包扎的丝绢缠好后,顾钦便回过头捉住他的手指亲了亲。
苏玉澈面上红云起伏,见状下意识别开了眼,只是没再从顾钦手中把手抽走。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吃过早饭了吗?要不吃过再歇下罢。”
“嗯。”顾钦自是依他,“那我帮你穿衣服。”
这人向来过得齐整,睡觉前一件件衣服裤子都会叠放整齐按照顺序放好,不像顾钦每次都是随意地一扔。
她从苏玉澈那堆雪白的衣服里率先找出足衣,然后她坐在矮榻上,握住他的脚踝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