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说话和走路总会先学一个,伯阳显然是后者。哼哼唧唧的还说不出话,可泡起来就要三四个宫人跟着,这还怕有跟不上的时候呢。
元岫和朱慎尧一有时间总会亲自带带,那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闹腾。
闹归闹,自家的丫头比外头的都欢实,越看心底越是骄傲。悄悄,他们的崽崽养的多好。
“我可是抱不动了。乖乖的也就罢了,一折腾着要下地,那小手小脚的才有力气呢。亏着抓周抓到的是宝剑,再有两年还这么闹,就给她请个武先生了。”
元岫将孩子递到朱慎尧身上,捏了捏酸痛的胳膊。
“那你抢着抱。这有的长呢,再等等只怕是要凭本事抱了,是吧伯阳!”
“哎哎!”伯阳被爹爹抱的很稳,怀里又宽又结实。听见跟自己说话,笑容灿烂的咿呀着,好像真在回话。
朱慎尧便紧接着咿咿呀呀了两句,不见回话,又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道:“今日伯阳前来可有参奏?”
“咿呀!”
“准奏!”
“哒呐!”
元岫再一旁帕子掩唇才没笑出声来,小家伙显然是学大人说话的样子,只是还不会说。也亏着当爹的跟着胡闹,聊的有来有回的。
这时候朱慎尧回头,一脸期待的问元岫:“你听!刚才伯阳是不是叫爹呢?”
哒哒的发音跟爹是不是差了些?
元岫没好意思打击,朱慎尧也不等她回话,而是将小伯阳高高举起,逗弄她将话说的再清楚些。
“乖伯阳,叫爹爹,来,爹……爹!”
“哒哒!”
“爹爹!”
“哒哒!”
如此反复了几次,小伯阳就没耐性了,扑腾着要下来,偏偏朱慎尧一双臂膀有力的很。
小伯阳挣扎不下,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元岫,找着销售求救。
“呐!”
“你瞧把孩子委屈的!”元岫忙过去接过。
朱慎尧帮忙拖着屁股,叫元岫胳膊少用些力。
语气听这比伯阳还委屈,元岫瞥了他一眼:“总要你先叫上一年爹她才学学会的。”
朱慎尧轻轻一点伯阳脑门:“这兔崽子欺负我呢是吧!”
元岫晓得花枝乱颤,逗得小伯阳也跟着一起笑。
“呐呐,囡囡,嬢嬢……”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发怔。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好宝贝,你再叫一声。”
“嬢嬢……”小伯阳歪着小脑袋,声音稚嫩的如同这世间最动听的乐器。
“她是再叫娘!”朱慎尧确定道。
元岫也听清了,小孩子发音不是很准,可一连几次叫出来,那就是在喊人了。
她的小伯阳会叫娘了!
元岫去蹭女儿的小脸:“乖,再叫一声。”
小伯阳哼哼唧唧的又叫了一声,朱慎尧又叫了好半天的爹爹,仍不见叫。
周围的宫人都低着头偷笑不敢说话,也没打搅这一家三口的哄闹。
虽然没如愿听见爹爹,朱慎尧仍是心情不错的赏了周围的宫人,以作庆贺。
自打小伯阳发现大人都喜欢听她说话后,就打开了小话匣子,跟谁都能有来有回的聊上半天。
正好后宫里头只有元岫一个母后,倒是慈宁宫里头有着一群祖母,一个个对她如宝似玉的,几乎排着队的过来跟她聊天儿。
快过年时候,已经会说“吃吃、菜菜、饿饿”一类的词汇了。元岫在忙都要每天抽空听上一会儿,那一天的疲惫就能消解大半了。
除夕夜宴的时候,小伯阳也当之无愧的成了一众人的焦点。
元岫特意叫奶母将孩子报给祖父和爹娘瞧一瞧,宗师里有同龄的,大人吃饭时候,年龄相近的就被下人们带着一块也聚一聚玩一会儿。
元岫一入场就发现了,大半的妇人头上都簪了小巧精致的土豆花,有新鲜刚摘的,也有精巧跟真的一样的绢花。
甚至有的人衣服上都绣的这个,可见是有多时兴了。
一手促成这一局面的元岫很是满意瞧见这些,还特意对有土豆花装扮的人点头示意。
酒过三巡,还热闹着。就瞧见那边看孩子的下人们混乱了一阵,随即就瞧见小伯阳一双小短腿跑的飞快,四五个宫人硬实没抓住。
小家伙一口气冲到了朱慎尧的脚边,张开手熊抱住朱慎尧的大腿。
“抱抱!”
朱慎尧立刻放下酒盏,躬身将孩子拎起来:“爹爹抱!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想爹爹了?”
伯阳笑容灿烂:“哒哒!”
声音越来越脆生了,好听极了。
朱慎尧认准了这是在叫爹爹,逗着她再叫凉声。
“嗲嗲!”
一声更比一声像。朱慎尧眼睛发直,微醺的醉意催的人更感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