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娘!”
前世汪玉瑶一切悲哀的祸根,竟然也来了元岫的千秋宴!
“是我特意着人递的帖子。就是有心给你瞧瞧,那包小将军的用情至深当如何。你以为呢?”
汪玉瑶仔细看,又怕被对方瞧见。偷看了几眼,才神情复杂道:“那一身行头,还是十分金贵华丽的。就是人瘦的厉害,面色也差些……她有孕了?”
那柳氏在拍胸口压着反胃。
“将将三月。”
汪玉瑶抿了抿嘴唇,竟与她前世差不多。
元岫又道:“虽然有孕期反应强烈者,可她这般憔悴也实属反常。衣服全新的也就罢了,那穿戴的头面竟也都是崭新的。显然是知道要入宫了,临时打造的。”
这不仅是为了他们包家的脸面,也是因为这场婚事是太后赐婚。不论在府里头如何糟践,出来叫外人瞧见,还是要千般万般的对她好。
这世上唯有汪玉瑶一人见过前世的柳氏如何风光。知道的越清楚,见她此时的样子就知道反差多大。
“可见,那包小将军的情有独钟,是多了廉价的了。”元岫嘲讽一笑,见有人瞧过来,便不再言语。
世间女子好自省着甚多。丈夫风流,宠妾灭妻虽被人所不齿,可大多只有宅邸里的方寸之间。为妻者求援伸冤的少,更多的是反问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好。亦或是没得到丈夫欢心,定是有自己不如人的。
他们会羡慕甚至嫉妒被宠爱的妾室,却甚少从那真正祸根上找原因。
这是汪玉瑶最后的一点心结。
汪玉瑶唇角溢出一抹复杂的笑:“这世间,当真没有半点真情吗?”
“至少令尊的孺慕之情是真的。”
汪玉瑶目光坚定了些,似坐下决定:“多谢娘娘提点。臣女今生今世都不再离开父兄了。日前哥哥玩笑话不如招婿,我还觉得荒诞。现如今想来,我有何苦出去给人糟践。只是臣女到底愚昧,不知能否交由皇后娘娘把关。”
“尽可去吧,我这也有状元要选的。”元岫放下了茶杯,将收上来的诗词按照花卉分门别类,再一张张看过去。
当每朵花的“花王”都选出来后,元岫这才叫宫人们呈上来准备许久的好彩头。
“近日有人奉上了此物,本宫今日便用上了,洒在身上清香雅致,比熏香另有一番滋味。名叫‘汇香露’。不过此物取自花草精华,遇火既燃,喷洒后的一刻钟内,断不可接触明火。也不可饮用。既然是汇聚百花之香,自然当配百花之王。正是如今的好彩头了。”
承装的瓷瓶是特质的,盖子特意凸出了一点,密封的同时也方便蘸取涂抹。
瞧见都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谢恩,却不敢妄动,元岫笑容亲和:“本就是玩乐之物,大家尽可试试香味如何。这里头有好几种香,自有喜欢或不喜的。此物本宫这里头独一份,错过了在想交换,怕是麻烦了。”
众人再无顾及,打开瓶口细细去闻,便是一阵惊叹。
有人尝试涂在手背上 ,感受着一阵清凉。手帕交之间相互嗅着对方的味道。更有拿了彩头的公子闻了闻味道,转手赠予了未曾获奖的姑娘。
元岫看一眼不远处的元臻,元臻手持一瓶作为彩头的“汇香露”,手指磋磨着瓶盖,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元岫还觉得奇怪,便听见了新雨的惊叹声。
两只漂亮的蝴蝶自花丛中飞来,围着元岫转了两圈,过一会儿又有两只。
转眼间,几只蝴蝶过来落在元岫云锦苏绣袄裙上。元岫只觉得新奇,起身蝴蝶翻飞,围绕着元岫竟有几分缠绵难舍之感。
耳听着周围人的惊叹,也引来了不远处命妇们的目光。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才貌双绝。值此千秋之际,蝴蝶毅为之沉醉。
刚从兄弟们的纠缠中脱身的朱慎尧快步赶来,正好瞧见一只蝴蝶落在元岫发间那振翅欲飞的凤簪之上。
美不胜收。
……
享受了一番热闹,也不用元岫扫尾。皇帝亲自送她回坤宁宫。
“可恨朕没有一双妙手,画不出当时的惊鸿一瞥。阿岫,你可知你刚刚多美。”
元岫按了按眉心,回头去看跟着轿撵走的元臻。
“还是要感谢三妹妹,给本宫涨了好一番脸。”
元臻知道她气没有提前告知。拧着帕子道:“臻儿也不知是否能成。只是提前捉了些蝴蝶放在那些不香的花下面圈着。时机成熟时候,那里的花不香,蝴蝶门变会随着香味寻来。只是御花园花卉众多,不止咱们这边儿是香的。正是不知成与不成,才存了小心思没与长姐说。”
此事说大道也不大。那些蝴蝶娇艳漂亮,抓时候也费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