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都是虚伪的羞愧,嘴角带着苦涩,“你不用离开沉家的,应该离开沉家的人……是我。哥,这样,把我的户籍迁出去!让守心留下来——”
沉锦程越是被这样“劝”,就越是生气,越是认为戎夏这样的行为是以退为进,想要用这种威胁的手段把沉锦意赶走。
沉锦程怒火越重:“你想走就赶紧滚!不仅如此,还要签署放弃继承权,尘世集团和你以后不会再有半点关系。”
“哦,那种东西无所谓吧?”戎夏难得面对沉锦程的时候,心平气和,“可以的话,快点办完这个手续可以吗?明天?明天正好工作日,早点办完早点结束。”
“好,很好。”沉锦程扯着嘴角,立马拿出手机打通老宅的座机,“管家,马上和父亲说一声,沉守心自愿放弃继承权,明天中午,马上带户口本办迁移手续,沉守心的房间马上的收拾干净,东西全部都丢出去。”
“还有,给他发的零花钱还有交的学费,赔偿给学校的钱全部都列出来,做成账单明天一起带过来。”
另一边的管家惊了一下,立刻回复:“请你稍等!”
他匆匆忙忙地上楼,把电话递给沉老家主。
沉家老家主只不过沉默片刻,随意地答应下来:“他想离开沉家就随他,以后沉家不会再承认他是沉家的孩子。”
刚说完,沉家老家主就挂断了电话。
沉锦程嘲讽地看着戎夏:“父亲已经答应了,你现在就等着被赶出沉家吧。”
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沉守心立马慌乱地跪在地上,对自己这种恶毒的手段后悔,但是他不会帮他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是,事实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戎夏只是眼神平静地站在那里,随口答应:“哦,那就好。”
沉锦程瞳孔微缩,他这是什么反应?他难道不应该立马跪在地上吗?!不是应该马上后悔自己的决定,马上求着他道歉?!
戎夏不仅不后悔,还有点高兴。
他早就想把户口本迁到和戎秋一起了,他共享了戎秋的姓氏,如果能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就更像是一对姐弟了。
虽然现在被叫做“戎夏”,但是他现在的名字还是那么恶心的“沉守心”,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自己和这个恶心的名字扯上关系。
要是知道沉锦程答应得那么快,他说不定和教练请假都要去尘世集团找沉锦程。
沉锦意努力压制着嘴角的笑意,面上哀声劝到:“爸怎么会答应呢?守心可是他儿子!哥,你都知道守心是在说气话,你怎么还能认真呢?!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守心,哪有因为一些矛盾就这样放弃守心的?!”
他假模假样地看向戎夏:“守心,你快和哥道歉!我们一起回家劝劝爸,把那个人有多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你要是真的被迁出户口怎么办?你还能迁户口迁到哪里?!”
“账单什么的更是荒谬,你也是沉家的孩子,难道还差你那些钱吗?!”
沉锦意像是夹在兄弟之间左右为难的无辜路人,与沉家完全不相似的眼睛扫过戎夏的背包:“你看,沉家给你买的挂坠你不是也还很珍惜地带着吗?难道你连这个都要换回来吗?”
沉锦意没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是瞄到了一抹幽蓝,下意识地以为是沉家买给沉守心的东西。
说不定是什么名贵的蓝宝石。
既然沉守心都要走了,那最好什么都别带走啊,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他。
沉锦程更是眼睛都没看过那边一眼,不耐烦地伸手:“东西拿来,沉家的任何东西你都别想带走。”
戎夏嘴角往下抿,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刺向沉锦程和沉锦意:“你在说什么?你们沉家的东西我一个都没拿,这是我的。”
戎夏越是紧张,沉锦程就越是认为他私藏了沉家的饰品。
沉家可从来没给沉守心买过名贵的装饰品,但是母亲最近很喜欢蓝宝石,说不定就是沉守心偷拿了。
难怪现在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迁移户口的话题,就是等着之后把蓝宝石转手卖掉,那些小钱也够沉守心活得潇洒了。
他真是受够了,为什么他的亲弟弟会是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坏孩子?!为什么他的弟弟从开始就不能是沉锦意?!
沉锦程脸色发冷,大步一迈,伸手就要去拽戎夏背包上的吊坠。
戎夏气炸毛,下意识地龇着牙齿。
戎夏的队友旁听了那么久,一直保持沉默,但是现在兄弟都要受委屈了,他们不得赶紧冲?!
一群经常锻炼的体育生做出恶狠狠的样式,围过来绷着肱二头肌龇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