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名子递给卿江一块玉,卿江接过,之后决名子踏入结界内,卿江紧随其后。
她甫一踏入结界,便感觉一股寒气铺面而来,不过掌心玉石源源不断释放热量,似在烤小火炉般浑身暖暖的。
她此时定睛一瞧,发现白玉似的地面,并非白玉,而是凝成的厚厚的霜花。
这是寒冰炼狱。
卿江没敢靠近徐松长,他太过镇定自若,看着像是随时会扑过来一样。
她还是挺紧张自己这条小命的。
她躲在决名子后边,“师父,他不会还能反抗吧?”
决名子偏头瞧向卿江,笑骂道:“这出息。不会的,他戴了禁灵手环,用不出灵气,又被禁锢在阵法里,没法移动。”
“诺,就周围两米活动范围。”
卿江放心了,从决名子身上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望着徐松长满是得意。
她绕着徐松长走一圈,“啧啧”出声,满怀不屑,似瞧什么垃圾。
徐松长眉眼一沉,依旧没有发作,只衣袖拂了拂裙裾上不存在的褶皱。
卿江又躲到决名子身后,“师父,我觉得他不太对劲。”
太镇定了。
为了维持仪容和风骨,神色不乱很正常,但她让他计划落空,又这般嘲讽,他也忍下了,就不太正常。
总觉得,他在憋个大的。
决名子没有宽慰卿江,只道,“他后边有个尊主,那尊主是谁,暂时不知。他若有尊者当底气,或者那尊主给了他什么为底气,他这般举止,很正常。”
事实上,决名子自进入监狱,便一直在暗暗戒备。
他带卿江过来,除了让卿江刑讯下徐松长,便是看卿江能不能激他出底牌,或者激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他为何要算计卿江觉醒混沌血脉?对仙云宗有什么算计?他是谁派来的?他背后尊主是谁?他是入宗时便是别的势力的人,还是入宗之后被人收买等等。
桩桩件件,他们都想弄清楚。
可惜,徐松长识海内有禁制,不然直接搜魂多省事。
卿江闻言,躲在决名子身后,亦步亦趋。
前世电视剧里,主角以为反派失去反抗能力,而轻忽慢待,结果反派暗藏一手,扣住主角团里关键人物当人质,最后逃脱,又或者反派临终反戈一击,送主角身边的重要角色上天的事,还少吗?
她才不要当那个人质,或者成为那个垫背的。
决名子见她这般惜命,好气又好笑。
拿师父当肉盾,人事否?
不过,卿江这种谨慎保全自身的观念让他放心,默认了她的举动。
乖徒儿对自身这般看重,日后外出游历,不必担心旁人坑杀她。
决名子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根长长的针,又摸出一盏莲花灯、长鞭和阵器,问卿江道;“乖徒儿,这是噬魂针,扎人时,身子连同神魂能一起扎疼;这长鞭叫打魂鞭,和噬魂针差不多,都能作用于神魂。”
“这盏灯叫业火莲花灯,仿业火而制,以修士罪孽为燃料,能煅烧他神魂;这阵器是九转寒冰阵,配合着他身下阵法一道使用,能将他神魂都给冻成冰雕。”
“你想用哪个?”
决名子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这些刑讯法宝,和外边修士用的护身攻击法宝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两者间的威力差距,犹如真枪与玩具枪。
卿江好奇地望着噬魂针,比了比,道:“和长老说的不太一样。”
长老说的噬魂针,牛毛般又细又轻,藏在攻击里,无声无息,一旦沾人肌肤,若附骨之疽,侵入筋脉,扎人神魂。
极其阴毒。
外出行走,一定要小心。
决名子笑道:“打斗攻击的,和扎人的,能一样么?”
卿江觉得很对。
不过,她第一时间将噬魂针给pass掉。
用针扎人,总觉得会容嬷嬷附体。
想起容嬷嬷那张面目狰狞的老脸,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用打魂鞭吧,师父。”卿江朝决名子摊手。
宗门也有打魂鞭,有时候师长会用打魂鞭惩罚犯了错误的弟子。
比如她,小时候,她和章晓华泛馋,将宗主养的代步鹤偷走吃了,被宗主打了三鞭,那滋味,酸爽。
到现在记忆犹新。
决名子避过,将其他三样东西收好,手持打魂鞭,朝卿江笑道,“乖徒儿,你去结界外边,我打,你看着。”
卿江:“???”
这算什么泄愤?
她还以为能自己亲自动手呢。
但想想徐松长身上未知的危险,她还是老老实实地退出结界。
她刚往后退一步,被“困”在地上被“禁锢灵气”的徐松长蓦地宛若虎豹跃起,决名子暗中一直留心,第一时间无形剑气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