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 察觉到冲突,几名修士往刀客和桑岩他们这边瞧来。
这几名修士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将死亡, 并接受霍家小姑娘说的, 只要她死了,她家人会替大家报仇,没多少颓丧之意。
他们望着这边,一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
刀客意识到不对,后退两步,不悦道:“没有头绪便没有头绪,何必这般大呼小叫。”
这是刀客从卿江身上学到的,只要我说得有理, 没理也是有理。
卿江望着他, 匪夷所思。
他这个, 人设又崩了啊。
还不如沉默寡言, 口拙笨舌地道歉呢, 他这般说,只会让人觉得,他好讨厌啊,无理搅三分,倒打一耙。
完全没有原著男主表露出来的人设讨喜。
他继续这般下去,不用她在旁敲边鼓,他自己都能将自己玩脱。
到底原著表现出来的人设,不是他真正的性格。
再看林锦莹,她望着刀客,眼底闪过不赞同,她走过去,对桑岩道:“对不住,他只是被困在这儿,找不到出路,有些着急。”
刀客一见林锦莹道歉,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他果断跟着道歉。
桑岩低头,没有搭理。
刀客怒火上涌,却被林锦莹拉走。
林锦莹望向刀客,耐心道:“师弟,咱们兵修,虽要锐意进取,脾性不能太软,但也不能,”
林锦莹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个合适的词,只道,“都是落难人,别太苛责。”
刀客乖巧点头。
见林锦莹放过这事,刀客松了口气,提醒自己要更为谨言慎行。
他望了眼卿江,决定不要再受到她的影响。
按照上边的计划执行,其他的无需理会。
桑岩桑山进来后第二天,又有两名巫族人被送了进来。
这两巫族看外表年约三十四五,皮肤微黑,面容深锁,给人感觉是他俩承受了许多压力,吃了很多苦。
修士因为常年修道,自有道意缠身,无论男女,俱飘逸出尘,似眼前这两人这般面貌的,极少。
便算是历经沧桑的散修,也多俊秀。
瞧见这两人,刀客眸光闪了闪,也知道自己之前想差了。
只是他行事更为谨慎,便算猜到,也没急吼吼上前。
倒是桑岩和桑山瞧见这两巫族,有些吃惊,“嵩阿公,扶阿嬷,你俩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桑嵩和桑扶虽然不是大巫,但也是在族内有点分量的小巫,怎么也被投入监牢?
这两名巫族瞧见桑山桑岩,只叹了口气,“冤孽啊。”
不肯再说。
卿江在旁瞧得有趣,戳戳晏沙秋,“师弟,这两位?”
晏沙秋摇摇头。
不是虚灵,那就是效忠虚灵咯。
这种人,更该死!
桑岩和桑山代入族里掳走修士,对桑嵩桑扶的话,心有戚戚。
卿江暗道,这两人真好哄。
不过由此,卿江可以确认,这两人不是局中人。
她刚将这两人拉入局中,后脚就有人将他俩推了出来,这两人看似被投入监狱,未必不是寻找一片生天。
同女主脱困逃生,谁会计较这两个受害者?
早早将他俩和女主要剿灭的那波族人给剥离开来。
巫族内部,虽说都效忠虚灵,但未必全然一条心。
卿江视线又落到桑岩桑山身上,之前她就奇怪,这两人天赋这般高,是被送到外村,而非送去给虚灵当容器,有些奇怪,若这两人是巫族刻意留下来的火种,那便不奇怪了。
可惜,这两火种,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等到最后巫族被灭,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卿江又凑过去,问:“关于失踪案,你俩有没有查到什么?”
桑岩眼睛通红:“木叔说,一切是为了部落。”
桑山冷笑,“还有什么隐瞒的,说什么要恢复部落荣光,我是不知道掳走修士,能怎么恢复部落荣光。”
桑岩眸光黯淡。
刀客见桑岩不仅不嫌卿江烦,还友好答话,暗暗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谁都对她态度好?
同一件事,为什么她做起来可以,他做起来不行?
卿江若是知道,肯定会回答,这是血脉的威力啊,谁能拒绝帝休呢。
便算她没释放帝休香味,但她的存在,就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呀。
卿江听到这对兄弟的答话,歪头想了想,没能理顺逻辑。
她又望向桑嵩桑扶,这两位估计是局中人,知道得多些,不过想从他俩嘴里掏出信息,有些难。
即便如此,她还是问道:“扶阿嬷,你知道抓我们,怎么振兴部落吗?”
扶阿嬷不语。
桑岩和桑山眼巴巴地盯着她,显然想知道。
便算最后要死,也想死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