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郑文心负了她师姐,不如说她师姐愿意退出,成全这两人。
她师姐入坐忘峰,以此为执,或许也有一番断情绝爱的意味在里边。
爱得深放不了,那就以道途逼自己放下。
卿江再次丢出剑符。
炼虚妖修这次早有准备,剑符造成的伤害,并没第一次多。
意识到这点,卿江面色愈为冷凝。
剑意到底比不上真人,若被摸出规律,迟早祭出,毫无用处,只会白白浪费。
卿江再次望向郑文心,暗骂了一句,真是个祸害。
不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来边界做什么?
偏生她不能不管。
晏沙秋见卿江频频望向郑文心,眉宇间有焦急之意,眸光微暗,“师姐很喜欢那个男修?”
“不,我很讨厌他。”
虽然师姐不怪罪他,但她依旧讨厌他。
身为未婚夫,没有喜欢上未婚妻,反而爱上旁人,就是错。
爱上旁人后,要她师姐委屈自己,退出成全,更是错上加错。
他倒是幸福美满了,她师姐将孤独一生。
她师姐所有的热情注在他身上,便算以后忘执,对他再无感情,也没有精力进行第二段感情。
因为她对爱情的所有热恋,都倾注入在执念里,燃烧殆尽,心波难起。
当然,郑文心也可以委屈,他从小和师姐订婚,不识情爱先懂责任,后边识了情爱,知道什么是心动,但他先有了责任,所以将一切心动都压在心里,当做从未动过心。
他没有任何想要对不起她师姐的想法,也没起过任何贪恋。
他最多,在她师姐提出解除婚约时,没有挽留。
他自然可以委屈。
但,并不妨碍卿江站在她师姐的立场上,看不惯他,讨厌他。
晏沙秋能听出卿江话里厌恶并非作假,这让他更奇怪了,“师姐讨厌他,怎么这么紧张他?”
不顾一切要救他?
“他不能死,至少大师姐忘执之前,他不能死。”卿江咬牙切齿,再次丢出剑符,“能打晕他吗?”
顿了顿,卿江又道,“还有他道侣,也打晕吧。”
若是他道侣死了,他失魂落魄,难免师姐不会心软安慰。之后安慰着安慰着,难免她师姐起别的心思。
当然,她师姐正常时,她不担心她师姐吃回头草,当年师姐既然以此入执,便是下定决心忘了这段情,但她师姐处于入执状态,谁知道她脑子不清楚,会做什么?
晏沙秋权衡下,点头,“可以。”
“我去对付那妖修,你动作快点。”
下边卿江丢出的剑符对炼虚期妖修杀伤力越来越小,容不得两人再磨磨蹭蹭。
再磨蹭下去,还能不能救下那郑文心夫妻难说。
暗炼虚期妖修有些狠,只要卿江不丢剑符,他就对那群人下杀手。
晏沙秋知道卿江和大师姐之间的感情,说是师姐妹,形同母子,他没法组织。
他摸出一根木簪带在卿江头顶,“师姐小心。”
卿江摸摸木簪,没有多问什么。
她跳出去,散开帝休香味,十几张剑符冲向炼虚妖族。
炼虚妖族眉心一跳,再次连连后退。
直推到宫殿外,宫殿好似布满一层霜花,轰然倒下。
但也由此,剑意残威不足,被炼虚期妖修轻而易举挡住。
他望着卿江,暗道,这才是决名子的弟子,不然她手里不会那么多决名子的剑符。
站在后边的郑文心望着卿江,瞳孔微缩。
桃花女修握紧郑文心的手,低声道;“是薇薇常挂在嘴边的小师妹。”
她怎么会出现?
桃花女修面露焦急。
当年是薇薇主动退出,才有了她和文心长相厮守,要是小师妹为了救他俩而有了三长两短,她和文心,日后有何脸面面对薇薇?
郑文心抿唇,知道道侣所言不假。
可是两人修为不高,储物袋也打不开,帮不了半点忙。
除了在旁焦急瞧着,不能做更多。
不等两人开动脑筋,思索如何帮卿江,忽而后颈一痛,意识消失,却是晏沙秋击晕两人,拎着他俩遁入虚空。
快得旁边的修士只瞧见一道黑影闪过,再睁眼,身侧的人消失不见。
吓得他们愈发惶恐不安,暗暗期待卿江杀退炼虚期妖修,救他们出去。
晏沙秋给郑文心和他道侣一人喂了一颗让人昏迷的丹药后,嘴一张,将两人送进空间,之后,他来得卿江身边,道:“师姐,剑符给我。”
卿江百忙之中塞了十来块剑符给他。
自苍梧秘境后,决名子就知道,保命之物宁可多不可少,又给了卿江一大沓剑符,暂时够用。
晏沙秋再次遁入虚空,绕到炼虚期妖修后边,同时甩出十来张剑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