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在对面看戏看得起劲。
于似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汗,弱弱的开口调和:“玩笑话,没想回苏市…”
之后的饭局还算和谐。
没有姜之煦和林靳屿面上刀锋相交的试探与互刺,但也把姜之煦刺激的够呛。
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每一个话题或梗都了熟于心,不用多开口解释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这是姜之煦插不进话心梗的原因,还是每次于似低头与他小声解释着。
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姜之煦起身去洗手间,顺便把账结了。
包厢里都剩下了熟人,林靳屿放松了神态,“似似,你男朋友脸色不太好哇。对我敌意似乎还挺大的,不会是吃我醋了吧哈哈哈…”
于似蹙起眉,没好气的埋怨:“你还说,净拿话激他,他对你有敌意不是正常的么。”
“妈呀那个醋味从你们一进门我就闻到了,”易嘉也没心没肺的笑,学着姜之煦自我介绍时的动作和口吻开口,模范的有模有样,“姜之煦,于似的男朋友。”
“玛德当时要给我笑死了,憋笑太难了。”易嘉揉着自己笑酸的脸,跟于似说:“你们家姜总也太可爱了吧。”
林靳屿适当的甩了下手,“劲儿还挺大,当时给我手都握疼了。”
易嘉拍着桌子嘎嘎乐,指着林靳屿,“你还好意思说,看人家吃醋你怎么就这么得意,太狗了。”
林靳屿:“哈哈哈哈…”
“……”
于似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唱一和的这俩人。
等两人笑够了。
三人收拾了东西往外走,林靳屿先她俩一步出了门,往厕所方向去。
姜之煦从隔间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冰凉的水抚慰过长指,他直起腰背,从镜子底下的凹槽抽出两张纸巾,细细的擦拭着指缝。
里侧的隔间传来关门的动静,紧接着脚步声缓缓响起。
姜之煦目光瞥过眼前的镜子,见林靳屿从里间出来,旁若无人的站到了他身旁的那个水池位,双手探到水龙头下,受到感应立马有水流出来。
静谧的氛围莫名的诡异起来。
双方都没了在包厢时的故作出的那份言笑晏晏。
林靳屿就在对方不太友善的盯视下缓缓的开了口:“我跟似似没什么,你放心。”
姜之煦极轻的皱了下眉。
“嗯,她跟我说过。”
毕竟是他误会了好几年的情敌,即使是说明白了,他也一时难以放下那份敌意。况且,这人也难免不会对于似生出些别的心思。
林靳屿知道他一时难以放下成见。
他擦干手指,站到姜之煦对面,直接坦明:“我见过你。”
“几年前,在苏市。”
姜之煦掀了下眼皮,抬眸看去。
林靳屿并没有因为矮他几公分而处于弱势或低人一等,相反更加坦然,挑眉道:“聊聊?”
临厕所这边有一条直接通往后院停车场的廊道,一般客人是不会往这边走的,都是餐厅的工作人员来往进出。
姜之煦和林靳屿掩着门先后出去。
快要临近饭点,后院前前后后基本要停满了车,天边霞光映射过来,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林靳屿先选了一个背光的位置。
继续之前在洗手间的话题:“你当年是去找似似的吧。”
姜之煦目光瞥过去,没否认。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误会我跟似似了吧。”林靳屿啧了声。本来他当时没往那放面想,今天骤一看到姜之煦及他的反应,略一琢磨就反应了过来。
真是罪过。
“不知道她跟你说过没有。”
林靳屿没了在包厢里说话时的温润模样,“那年她奶奶去世了。”
姜之煦骤然蹙起眉。
微抿着的唇角无声的抿直了些。
于似几乎没有和他谈及过她的家庭的情况。当初在她同桌的指引下去苏市也缘由不清,只是以他的‘眼见为实 ’误会了她和林靳屿。
仅有的几次触及到她家人层面,是于似第一次喝醉那晚,情绪不太好。如今细想之下,她当时好像说了‘想奶奶了’,她那晚说得话都是因为家人而泛滥出的情绪。他当时没多想,后来更是因为她的那个吻乱了阵脚。
还有一次是项目组聚会,她偶然遇见了她的母亲。他当时的身份不方便掺和,只隐约记得于似似乎挺冷漠的,她母亲身后的男人和孩子应该不算是于似的家人。
姜之煦独自揣摩了片刻,林靳屿的话也跟着响起,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想,“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沈阿姨把她留给了于叔叔。于叔叔后来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她,所以似似跟奶奶最亲。奶奶去世那段时间她高考,于叔叔瞒着病情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