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会将反复琢磨过无数遍两人相识时,他会说得、那句老套的话:“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去开家长会,你给我领过路的。”
当这句话真的从姜之煦口中缓缓吐露的时候,那模样虔诚小心翼翼,最先绷不住的却是于似。
豆大的泪珠从于似眼角滚落,接连不断的,一颗一颗的往下砸,落到她的手背上,灼烫的温度仿佛要将肌肤复试。
语气断续着,吐出的话都是不连贯的:“对不起......”
她的记性太差了,脑子混乱成一团,越是着急,她越是什么都记不清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紧,钻心的闷疼传进肺腑,呼吸都困难。
于似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被她搞得一团乱的感情了。一句句的口无遮掩、语无伦次的道歉伴着呜咽的哭腔闷声吐露:
“对不起,姜之煦...”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这场短暂的对峙,最先败下阵来的是姜之煦。应该说,在于似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赢的局面,更别提她此刻的坦诚了。
她一哭,他便心疼的不得了了。
姜之煦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到于似面前,目光扫过桌面上被她翻开的画册。后慢半拍的蹲下去,仰头看于似哭得通红的脸,睫毛上还沾染着残留的泪珠,指尖轻轻的捻去,探出去的手却没收回,温声安抚:“是你,一直都是你。”
“不用道歉,你没对不起任何人。”
于似在姜之煦的安抚下,渐渐稳住了情绪。
姜之煦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看着于似被水润过的剔透的眼睛,“你今天来,是只有这些话要跟我说吗?”
于似吸吸鼻子,勉强找回些意识。
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过来找他不单单是要说这些,她把最重要的遗漏了。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一字一句的解释:“我没想回苏市发展的,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人。你那天听见我打电话说的话,是我逗弄易嘉的......”
“还有林靳屿,”于似停顿一瞬,不确定姜之煦是否看见了她和林靳屿,也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就是我哥...”
于似说完,颤着睫毛看向姜之煦。
静静的等到着他的审判。
姜之煦从她话的前因后果中,理清了误会的起始。更是明白了,那个叫做林靳屿的男人、叫他误会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其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眼角泛起的红意的深度无意识的又加深了一圈,姜之煦紧盯着于似的眼睛,眼底的期盼那么深刻,“我问你,你还要跟我分手吗?”
于似被他的情绪调动,绷紧了呼吸。
她用了一个避重就轻且巧妙的方式回答:“我从没有提过‘分手’这个字眼。”
那晚的吵架,从头至尾,她都没用过‘分手’这两个字。
这种刻意的忽视,让于似换了另一个字眼,“姜之煦,我们别闹别扭了行不行?你要觉得难受、生气,可以不原谅我,我追你,行吗?”
这晚,始终皱着的眉眼终于舒展开。
姜之煦突然笑起来,是那种夹带着苦涩却舒缓的笑,看得人心揪揪的。随着弯起眼角的弧度,有浅浅的湿痕溢出,姜之煦点了下头,附和于似的话:“嗯,没分手,我们就是闹别扭了。”
于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仅仅这几天的时候,他就瘦了一圈的样子,脸部的骨感凸显。柔软的指腹顺着他的轮廓滑过,很轻的捻去了他眼角的泪,“你哭什么?”
姜之煦嘴硬:“没哭。”
于似看到姜之煦哭,也忍不住了。
双手捧起姜之煦的脸,倾下身躯,双唇覆上姜之煦发干的、泛起了浅浅细皮的唇瓣,一点点的蹭着他的唇,柔软的舌尖□□着。
淡淡的烟味涌进口腔,掺杂着冷香的气息,于似退离开些,“你抽烟了?”
“反感吗?”姜之煦问。
探出手来锢住于似的腰肢,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颇有种,即使她说反感,他也不会放手的意思。
于似摇摇头。
“能亲吗?”姜之煦又问。
所有的动作开始前,礼貌的询问必不可少,但又显得赘余,因为于似已经扑了上去。
她原本坐在椅子上,起身扑上去的力道略重,主打一个猝不及防,姜之煦反应不急,被她扑的朝后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护住了于似。
于似坐在他大腿上,近乎搂或捧的抱着姜之煦的脑袋,身形抵近,低头缱住他的唇。身影压着,与姜之煦的纠缠在一起,气息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