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姬廖皱了皱眉，看着林倩雪，“你为什么会有证据？”
林倩雪只是一个化妆师而已，而她与程弥当时是被其他公司不小心闯入的人撞见了。连姬廖自己都没防备，林倩雪为什么会有证据？
而且……她跟程弥翻脸了吗？
林倩雪沉默了一会儿，低头从抱在怀中的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攥在手中说：“您知道的，我是程弥的化妆师，经常要跟着她跑活动。很多时候王准跟她说话都不会防备我。所以……我有一份录音。”
姬廖看了林倩雪一眼，冷冷淡淡的目光落在那个U盘上：“你想要什么？钱吗？”
“不、不不，”林倩雪听完慌乱地抬起头摆了摆手，“我不是来诈-/骗的，我、我只是……”
林倩雪咬了咬嘴唇，垂下了眼睛：“我只是受够了程弥……您大概不知道，程弥有时候脾气并不好……”
姬廖皱了皱眉，不怎么信她的话。
倒不是不信程弥脾气不好，程弥为人如何她已经懒得探究。她只是怕林倩雪是来钓鱼的，毕竟王准的手段有多污糟她很清楚。
林倩雪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想换一份工作，如果你愿意帮我找一个机会，我就把这份录音给你！”
姬廖怔了怔，如果只是想换个工作，林倩雪直接开口她也未必会拒绝。
姬廖想了一下：“我要先听录音。”
林倩雪轻轻笑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本来应该直接把这份录音给你的……毕竟这事关你的名誉。”
黑色的U盘被按在桌子上推给了姬廖，林倩雪抬头望着姬廖：“这份录音就交给你了，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在圈子里待下去了，如果你有合适的工作推荐的话，就联系我吧。我相信你的人品。”
姬廖捏着U盘，没说出话来。
林倩雪没再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姬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根otg数据线，将U盘连接上了手机。
U盘里很干净，只有一份音频文件。
姬廖犹豫了一秒，还是点开了那份音频。
录音有些混乱，掺杂着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姬廖等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流淌出来：“……不可能！姬廖根本不是会傍金主的人。”
“之前……”王准开了口，但一段杂音模糊了他的话，“你还说了姬廖不是会跟你作对的人呢，现在事实已经摆到你面前了。”
“那你说怎么办？”是程弥的声音。
林倩雪可能是心慌了，录音里传来一段重物砸落的声音，然后才是王准说：“……按公司现在的形势，姬廖不玩完的话，玩完的就是你了。”
“你的意思是……”
“坐实绯闻，你懂该怎么做吧？”
之后就是一段无意义的杂声。
录音的进度条走到尽头，自动停止播放，四下静了下来 。
姬廖仍然攥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可向来挺拔的肩背却已经弯了下去，不自觉地撑住了桌沿借力。
按照姬廖与王准的对话内容，录音里记录的应该是拍摄《心动一刻》之前的事。
……难怪程弥会偷偷跑去找她。
如果自己那时候没有拒绝她，大概现在就不单单是被骂那么简单了吧。
姬廖垂眸看了眼手机，把进度条拉回了‘姬廖不玩完的话，玩完的就是你了’的那一句，又把录音听了一遍。
进度条再次走到尽头。当初被污蔑了也没有崩溃一点，只是安静、淡漠、条理清晰地把之后的事情料理好的姬廖无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又过了十几分钟，已经在隔壁等到无聊的周星蕴和秦簌才接到消息，走进隔壁包间就看见只有姬廖一个人坐在那。
“那化妆师人呢？”周星蕴回头看了一眼。
“已经走了。”姬廖说。
“嘶，干嘛放走，”周星蕴的职业病隐约发作，“劝一劝，留下来当个人证多好。”
“我暂时还没考虑诉讼，”姬廖说着，把手里的U盘递了出去，“你们也听一下吧，是一份录音。”
秦簌与周星蕴对视一眼，秦簌从手提包中拿出了平板电脑，连接了U盘，等到录音全都放完，秦簌感觉自己指尖都有点发麻了，忍不住看向周星蕴：“怎么说？”
周星蕴毕竟是见惯了各种维权事件与反转的，比秦簌淡定一点：“从法律角度不好说，但从舆论角度……我觉得已经足够定性了，你看呢？”
秦簌当然觉得这一把稳赢了，看向姬廖：“怎么说？你要是点头，我可安排人去运作了，绝对一周之内能给你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