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言捂着被子泄气地想。一低头，忽然意识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这是夏天，主人只需一条薄薄的棉被即可。更何况，在王管家一番安排下，恐怕这个房间只有这一床被子。
踩着柔软的地毯下床，林纾言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果然如此。旁边还有衣帽间，想必也不会有。
“你在找什么？”任暄推开门就见林纾言光着双脚站在柜子前。
林纾言第一反应是关上柜子。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任暄，半晌伸手手指指了指床。
扫过去一眼就看出来问题的任暄。
“过来。”任暄轻唤。
“哦。”林纾言乖乖地走过去。
“下次记得穿鞋。”任暄拉着她坐在床尾。
“嗯。”林纾言点头。这一来一回说完，气氛沉默下来。林纾言低头搅动地自己的手指，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她当初演《秦公主》的时候不就是如此吗？
此情此景，包办婚姻的夫妻俩？被迫结婚的当晚？
“在想什么呢？”任暄忽然发现林纾言浅浅地笑了出来。
“我就是觉得，”林纾言想了想，不禁又想笑，“我们两个特别像由封建大家长做主被迫坐在一起的……”夫妻两个字戛然而止，林纾言及时收音，这话一说出来，她不是在暗示阿暄像自己求婚吗？
“我们和她们不同。”任暄摇头。
“嗯？”
“不是被迫。”任暄说。如果自己真的不愿意，王叔根本不会想出来这个点子，就算王叔真的想，自己也不会任由他安排。更何况任家这么多空房间，找房间更是轻而易举。
“我也不是被迫。”林纾言的眼睛蹭地亮了起来。真好，阿暄和她一样。
“现在可以躺下来了吗？”任暄温柔地问。
当然可以。林纾言掀起被角快速地钻进去，把左边的一侧留给任暄。僵硬地躺在床上，林纾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任暄上来。
“很紧张？”任暄忽然探头，身子往这边凑。
“没，没有。”林纾言张嘴否认。
“真的没有？”
“没有。”林纾言掖掖被角，对上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的精致面容，忽然一转身，连被子都给带了过去。
“纾言这是想让我冻一夜吗？”
“我……”慌慌张张又松开被子的林纾言。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林纾言却没有听到撩被子的声音，轻手轻脚地转身，林纾言呼吸一滞，阿暄就侧躺在床上。
一只手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只露出姣好动人的侧脸。阿暄长得很好看，林纾言一直知道，可再没有比刚出浴的美人更动人的时候，更何况，眼前这位美人的身姿还只能由自己一个人看。
美□□人犯罪。
林纾言甚至能听到自己吞咽了一下口水。下一刻听到任暄轻笑声反应过来的林纾言又想裹着被子转身。
被人手疾眼快地拦了下来。
“我很高兴。”任暄说。
高兴什么？是和自己一样高兴两个人可以同床吗？林纾言腹诽。
“纾言满意自己看到的吗？”任暄忽然又问。
她是在高兴这里，林纾言身子转不开，长长的眼睫毛不断地颤抖。
任暄的手指拨弄着纾言弄长的睫毛，后者果然抬头看她。
“纾言，”任暄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在怀里，轻轻地闭上眼睛，她不用再去看纾言清澈的眼睛，若是再看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嗯。”林纾言回应。只觉得这一次的喊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好听。
“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抱不抱的，林纾言红着脸，不都在阿暄怀里了吗？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林纾言丝毫不敢动弹任由阿暄揽着她。大概过了五分钟，也可能是三分钟，任暄轻轻地松开手。
“睡觉吧。”任暄好像是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住床前的灯，两个人在床上挨着躺了下来。
就，就是睡觉吗？旖旎的氛围一下子被冲淡地干干净净，黑暗中的林纾言眨眨眼睛，心里说不出的矛盾。
她既期待和阿暄发生点什么，可若是真发生，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
不行，不行，自己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林纾言，你都在想什么呢。
你是第一次谈恋爱，拉手，亲吻，同床到以后要一步步来。不能这么涩涩地想入非非。
“睡不着？”
“不是。”林纾言被任暄的声音一惊，几乎是本能的回答。
“我，”窗帘被紧紧拉上，月光都照射不进来，黑暗里阿暄应该看不到吧。林纾言悄悄地转向任暄，“要不阿暄和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