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任暄哑着声音说。
“林纾言,”容余酝酿片刻,当事人是有权知道真相。她慢吞吞地开口,对上的却是一张笑脸。
“容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林纾言思考片刻,大致上已经猜出来容余想说什么,“我不会和别人说,而且,”林纾言搓了搓手,“我自己也是。”
娱乐公司的确没有明确规定不准谈恋爱,但谈恋爱有风险,大多数一心拼事业的人都不会过早找对象。经纪人更是会三令五申申请,林纾言自己都是圈内人,如何不知。
“不是这个。”容余哑着声音,艰涩地开口。
“啊?那是什么?”林纾言猜不出来。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响动,林纾言只能先跟容余说声抱歉,打开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阿暄,我真的没有喝醉,容余和我在一起,我们在说话,一会儿就进去了。”
“任,任小姐?”几乎一看林纾言的表情,容余都猜到消息是谁发的。
林纾言重重地点头,“阿暄问我和你在一起不,想必,”林纾言眉眼带笑,“肯定是宁小姐急了,想问问你,又不好打扰。”
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的容余敷衍一笑,斟酌片刻,又道,“我看,你和任小姐的感情很好。”
“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我没有探寻你隐私的意思。”容余似乎也察觉出自己的话问得突兀,慌忙补上,“我在娱乐圈这么久,真的没有见过任小姐的花边新闻,宁茵曼第一次和我说时,我都不敢信。”
又从容余口中得再次到任暄从没有前任的消息,林纾言心花怒放。她完全没怀疑容余问这些话有什么目的,“我和阿暄的第一次见面,”
提到那个人渣,记忆总是不美妙。林纾言说,“我遇到一些麻烦,是任小姐主动帮我,她说,”林纾言娇羞地低头,“她说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好感。”
容余的心冰得透凉。一个邪恶的念头忽起,也不知道林纾言这麻烦是不是人为,一见钟情,起的分明是看脸的情分。
“我……”容余还想说什么,林纾言又看了一眼消息,“我们要不先进去,她们会不会等太急了。”
要说出真相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容余缓缓点头,“好。”
等到再次回去,两人一眼就注意到另外三个人不在,宁茵曼是看着她俩进来才笑起来,任暄的神色如常。
“阿暄。”林纾言很自然地走到任暄旁边。
“她们几个有事,”宁茵曼尴尬地指指空桌,“先回去,我正想天都黑了,是都该回去。”
林纾言挽着任暄的胳膊,笑着和容余宁茵曼招手告别。司机的车很快开过来,两个人齐齐坐在后排座位,任暄忽然问,“纾言,你开心吗?”
是在问今天这个晚餐吗?
“阿暄的朋友都好,”林纾言再来之前甚至脑补过有哪个朋友会看不起她,来到之后才发现阿暄的几个朋友都很好。
“我想说……”任暄刚提起来的问题又硬生生地放了下来,不说也罢。
回去的路似乎格外漫长,任暄僵硬地坐在车上。她和林纾言都在后排,两个人中间还是隔开了点距离。走着走着,肩膀上歪过来一个脑袋。
温温的,软软的,任暄的身体更僵硬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连呼吸声都轻了几秒。
闭上眼睛,林纾言的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困倦,这困倦还不足以让她直接在车上睡。
她只是想,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和阿暄更亲密的机会。
“冯师傅,”任暄小声说,“开慢点,把温度再往上提一点。”
“好的。”司机听到后立马照做,透过后视镜见林纾言似乎是睡着了,又提醒道,“任总,旁边的有毯子。”说完他把后面的挡板打开,驾驶室和后排空间立马隔断开来。
默默地看着隔板升起来,任暄没说话,腾出一只手去左边找毯子。就在左边放着,任暄一伸手就够到,展开毯子,任暄把毯子轻轻地披到林纾言身上,透着微光,又撩起林纾言散乱在侧脸上的头发。
林纾言的呼吸一滞,整个人轻飘飘地。一片宁静之中她感觉有人给她披上暖和的毯子,又摸了摸她的脸庞,还给她的脑袋弄到一个很舒服的姿势。
再然后,一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林纾言顺势趴在任暄的怀中,毯子是很暖和,可远远没有任暄这个活脱脱的大型玩偶抱着舒服。
窗外的景色不断被抛在身后,等到被任暄轻轻推醒,林纾言陡然意识到她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