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言没有犹豫, 乖乖地坐在任暄前面,把长长的发丝放心地交到任暄手中打理。大约过了十分钟,大半的头发已干,任暄拿起梳子重新梳理发丝。
“好了。”任暄收起吹风机和梳子,把人转到自己面前,“还准备看剧本吗?”
这几乎是林纾言的习惯,在头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剧本上的台词和人物的经历心理再整理一遍。
“阿暄,”林纾言忽然生出一种想罢工的心思,躺在任暄怀中,仰头道,“我今天想偷懒。”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任暄的怀中,真好。
任暄坐在沙发上,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真不想看?”
对待演戏,林纾言是什么态度,任暄是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她只是嘴上这么一说罢了。果然,也就再赖了十分钟,林纾言乖乖地在沙发上坐直身子。
“阿暄,”林纾言脑子转啊转,忽然涌上一个念头,“要不,你帮我对对台词?”
“对台词?”任暄很快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演过戏。”
这意思是不对吗?林纾言想磨一下,忽听任暄又说,“不过,你要是想找个人说上下句,我倒可以帮忙。”
“我去拿剧本。”林纾言一听,兴致冲冲地去包里找剧本。为了能更好地拍戏,林纾言这里是有两本剧本的,一本是她的词,还一本就是和她对话人的词。
说起林纾言对词最多的人,自然便是容余。
“我们演到——”林纾言先翻了翻自己的剧本,又替任暄翻到相应的页子,“我们演到这了。”
《秦公主》是按照电视剧播出顺序演的,下一场戏是秦元棠开始怀疑宁安的身份。她们两个的婚姻,说法准确一点便是政治联姻。不知道内幕的人只当皇帝器重长公主,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嫁到将军府,起初秦云棠也是这么认为,明天,也是秦云棠心中埋下一颗对弟弟怀疑的种子。
“宁将军,”成婚已有好几个月,长公主和宁安别说圆房,就是平日里说话都还是客客气气地,“你好像受伤了?”
“不碍事,”宁安不甚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我回去抹点药就好。”
“小桃。”秦元棠瞧着她那红肿的伤口,没理会她说的话,回头直接吩咐,“去我房间里拿药箱。”
“真的不用。”宁安还想再拒绝,小桃的腿却很快,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宁将军,”秦云棠忽然问,“你还记得吗?我们两个小时候见过。”
宁安心脏骤停,不懂得好端端地秦元棠突然提这件事情做什么。她和哥哥是双胞胎,小时候她经常喜欢穿哥哥的衣服偷跑出去玩,在宫里碰到秦元棠完全是个意外。
按理来说,公主以为当时的她就是哥哥,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让宁安不解地是,为什么现在问。
“我,”宁安谨慎地回,“我记忆力不大好,我和公主,以前认识?”
“在冷宫东边的长街,还有御花园东北角的那个亭子。”
听到秦云棠准确地说出来地名,宁安心中更是暗暗着急。“公主,公主记得这么清楚啊,”宁安面露囧色,“我的记忆力不大好。”
小桃这个时候拿着药箱过来,秦云棠打开箱子拿出消肿散,示意宁安把胳膊伸直。宁安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照做,“劳烦,公主了。”
“不劳烦。”秦云棠说着,手上的力气稍稍大了不少,宁安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刚想叫出来,对上秦云棠一副十分无辜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本宫的手艺如何?”给宁安胳膊上打个蝴蝶结,秦云棠问。
“挺,挺好。”宁安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还得虚伪地夸赞一番。
“如此就好,”秦元棠微微一笑,“本宫看将军的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明日还是这个时间点,将军过来换药吧。”
无奈之下,宁安僵硬地点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自己院子。她的护卫见将军蔫蔫的样子,哪里有往日在战场上的半分身姿,忙迎上去,只当出了什么重大事情。
“我很好。”宁安勉强回护卫一个笑容。
“扑哧”一声,林纾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任暄赶紧放下剧本,“是不是说的不对?”她到底不是专业的演员,虽然努力想进入状态,可和林纾言面对面说这些,总归是有些不能入戏。
“不是。”林纾言仍然在笑。笑声停了,林纾言才说,“阿暄做宁将军这些表情不太符合。”
只拿刚刚这一段戏来说,宁将军心里的各种活动自然不可能都在口上动作上演出来,但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