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言的手指拧了拧,舔了一下嘴唇,张口嘴巴,咬上这一小块梨。
“好吃吗?”任暄问。
“嗯。”林纾言把这一小块梨含在嘴里,她没咬,听到任暄问,只能含含糊糊地点头。她整个人都不大清楚。
“是你桌上的。”任暄轻笑,她是随手一拿,借花献佛。林纾言自己桌上的东西难道还能没吃过。
“哦。”林纾言还是没有缓过来,嘴巴已经开始工作,轻轻地咬开,甜甜的汁液冒了出来。
任暄等了几秒钟,恰到好处地又递上一块。
“我……”林纾言无奈,这次熟练很多,一口含到嘴里,低头开始咀嚼。
满意地看着对方又吃了几块梨,任暄往林纾言这边靠,温柔的手掌似乎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拂过,“以后不要说谢谢。”
啊?
林纾言后知后觉,呆呆地问了一句,“那该怎么说?”
任暄沉默一瞬,很快抬起头,“就说,我想你了,怎么样?”
林纾言更懵了,张大着嘴巴不知该做何反应。
“你这是在等我投喂吗?”任暄好笑地看着呆愣中的某人,她发现纾言在自己面前呆愣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林纾言立时闭上嘴巴。
“原来我刚才的服务这么差。”任暄似有所感,唉声叹气地说。
“没,”林纾言一听,赶紧否认,任暄没什么反应。
“真没。”林纾言急地想去拉任暄的衣角,她真没有那个意思,张口想解释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想闭嘴又想到任暄的话,左右为难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林纾言,”任暄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先追的你。”
林纾言的眼睛在跳,任暄的话她越来越跟不上。
“我是想说,”任暄拉起林纾言的双手,掌心的温度瞬间让林纾言身体绷直。
“我在宁江市没有亲戚。”
林纾言的双眼猛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任暄。
“所以,你懂了吗?”任暄缓缓道,“是我想见你,正好宁江离叶城很近,我便来了。”
为什么来,因为林纾言在拍戏。哪怕按最短的时间算,林纾言也要拍一个月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太长了。
任暄庆幸,还好她来了。如果不来,在电话里她不会察觉到林纾言有这样的心思,如果不来,林纾言就会反反复复猜测,也许她会躲着自己。
“你很好。”任暄紧紧地握着林纾言的手,认真地道,“不需要为任何人,任何事着急忙慌。”
或许刚刚建立起恋爱关系,也许是在恋爱前她没有给林纾言过渡的准备。林纾言心里上的差距她没有办法立时改变,但可以慢慢地缩小。
有人说,恋爱中被爱的那一方总是有底气的。任暄想,她会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恋人,给足林纾言的底气。
更何况,她家的女孩以后还是一个大明星。
如果让林纾言自己都以为她是倒追,外面的人知道又会说什么呢?
林纾言几乎就是这样逃出酒店的,她的心里乱忙忙的,恍恍惚惚之间好像把任暄的话都听了进去,又好像没有。
“你,怎么样了?”宋糖碰了碰林纾言肩膀,几乎却要按捺不住想张的嘴。收到林纾言的消息,宋糖第一时间从酒店撤出来,这个酒店,她真是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每一秒钟都是社死现场。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和林纾言见面后,两人大眼对小眼。林纾言不主动提,宋糖当然打死都不说了。扔下纾言一个人在房间里是有些不道德,可耻,但不道德有用。
车子安静地往剧组奔,宋糖一路上随时随地地观察林纾言的表情,却始终捉摸不透。直到她看到林纾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一会儿面上似有喜色,一会儿又蹙起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死刑犯好歹还有个宣判。宋糖忍不住了。
林纾言机械地摇摇头。
“任,”宋糖刚想直接称呼,撇了眼前面的司机,拍了拍自己的大嘴巴子,自动隐去对方,“她,听清楚了?她什么反应?”
林纾言还是没说话。
宋糖心一横,咬咬牙,“她没那个意思,还是因为我那句话把你们两个的事给搅黄了?”
林纾言的眼睛闪了闪。
宋糖问话几乎没给林纾言什么机会,绝望地闷气脑袋,她完了,她完了。她把好好的事情给搞砸了,什么嫁入豪门,还有她当时说话的语气,这不就是一个心机女图人钱财的形象吗?
她是罪人,宋糖呜呜地哭起来,“纾言,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