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余倩翻阅速度，估计只看了三分之一。
一本看完，大概要小几个月，专业术语太多，期间还要查资料。
齐思嘉睨她一眼，想都没想拒绝：“不看。”
“为什么？”余倩脸上划过一丝受伤的痕迹。
“你换个人吧。”
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斩钉截铁拒绝，余倩深吸一口气，话里话外兴许带了点儿个人情绪。
“齐思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四下安静，就连左侧车位互刺的另外两位嘉宾都停止了争吵，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两人身上。
空气里一时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原本以为不会继续这个敏感话题的齐思嘉，慢悠悠抚平卫衣褶皱，忽然抬眼径直看向余倩，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语气说：“以前是以前，无论避嫌还是出于对我爱人的尊重，我都没道理跟前任一起研究学术问题。不合适也不应该。”
齐思嘉把话说的很明确。
她一点旧情都没有念及，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旧情可言。
两人认识在一个学术交流贴吧里，当初齐思嘉为一本种田剧世界观设定，需要阅读大量农科知识输入。
又是花钱在农科院贴吧买了个账号，找大佬解答问题，遇见的余倩，她学识渊博，有问必答。
一来二去，熟悉了，互相交换社交账号。
一个月后，两人在书店偶遇。
齐思嘉向余倩提了一个红薯嫁接南瓜藤的试验方向，而隔天余倩问齐思嘉要不要试试处对象。
相处的方式不知怎么形容，两人一个是社恐，一个是工作狂。
余倩甚至知道齐思嘉有点心理疾病。
两人对性闭口不谈，所有交谈内容在于知识交流。
大约余倩从骨子里到姿态跟齐思嘉都是一类，太像了，确定关系后，在书店见过一次面，甚至没有约第二次见面的打算。
平时交流也没有任何学术交流以外的生活话题。
交往过程冷淡，分手也很冷淡。
一个月后，余倩被家里催促去相亲，她对齐思嘉说，未来是要结婚的。
因为她觉得女孩和女孩子亲密很难接受，她希望只跟齐思嘉进行精神交流。
这话实在太渣了，齐思嘉那一段浑浑噩噩，当然也不排除她自己也是个渣，总之后来齐思嘉把余倩拉黑了。
那句“女孩子和女孩子亲密很恶心”冒犯到齐思嘉了，因为不喜欢就应该主动收起所有好奇心，远离这个圈层，而不是试验后，把自己的厌恶告诉喜欢的人。
就好比，你可以不喜欢吃西瓜，但你不能在喜欢吃西瓜的人面前说，你吃的是屎。
“你有爱人了？”余倩张了张嘴，再一次开口问，搁平时她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的，知道当初分手的时候，是自己不对，也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
只是网上铺天盖地关于齐思嘉结婚的新闻出来的时候，余倩又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放不下这个人，想见一见，或者确认她的确结婚了，好叫自己死心。
结果还没有见到齐思嘉的爱人，面临真正被齐思嘉冷言拒绝，余倩有种隐秘的羞恼藏在耳廓，很丢人也很难堪。
她是那种知性的女人，五官并不算特别出色，在车里一众俊男靓女中，算得上普通，但她身上的学者气质很浓厚，学识高，谈吐文雅。
这样的人其实不太爱撕破脸皮，把话说到无任何转圜余地。
大概能问出你有爱人了，已经是余倩唯一能给自己感情追问的不甘了。
齐思嘉一点犹豫都没有，回她：“有。”
“她能接受你跟她……”
“余倩！”齐思嘉截了她的话，语气有些重说：“别这样说话，冒犯我了，也冒犯她了。当初分手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是怎么回事。”
余倩张了张嘴说：“知道了。”
随后抱着书本坐回原位，全程她的学生周鹿都看在眼底，眼睛瞪圆了，将目光转向余倩。
“老师您没事吧，齐老师心太狠了……”
余倩忽然转头看向她，一字一顿说：
“当初分手，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
随即冲齐思嘉背影轻声说了句：“抱歉。”
叶芊芊在旁边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乐不可支给孟姜录了个视频发过去。
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你在现场，估计要气炸。】
几分钟后，孟姜发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包过来：【已经炸裂了。】
叶芊芊捧着手机乐不可支。
此时弹幕里几乎要炸屏了。
【卧槽，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