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有私心。”耳垂处被吹着风,痒意一阵一阵传来,“但你应该是自由的。”
卡维将我放开,然后俯首亲吻我的唇角。他闭着眼,呼吸声几不可闻,我尝试数他睫毛的数量,只是一个分神便不得已从头开始。
新的战争刚开始就被主人叫停,我又近距离看到卡维的眼睛,颜色像是通透的水果糖。
我差一点就再次妥协了。
毛茸茸都是十分危险的动物,无论是大猫还是小猫,因为我对它们没有丝毫抵抗力。
但是我听到卡维说:“那么,祝你这次游学顺利。”
卡维又在捏我的脸,于是我蠢蠢欲动的手也放在了他的脸上:“你也是。”
“低头。”
虽然他眼里乘着明晃晃的不解,但这不影响卡维乖乖将头低下。
我当然没有亲他,而是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挂在他脖子上。
他伸手将那东西勾起来,然后问:“这是稻妻的东西?”
“对,这个叫御守。”我把被他捏着的御守妥帖抚平,塞到他衣服下面:“这样才能保证这个御守不离你身,它会替我保护你。”
我再次嘱咐他:“卡维。我知道研究对你很重要,但你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大猫又蹭上来,还将我的头发揉成一团乱:“我现在有神之眼,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倒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知道吗?”
新的游学,新的目标,新的经历。
上次游学去了沙漠,所以我这次把目标定在了雨林地区。
在距离雨林与大赤沙海交界处的荼诃之座不远处有一处遗迹,名为有顶塔,那里是我这次游学所要研究的地方。
赤王陵下的蜃景祭场与有顶塔同属赤王遗迹,至少对我的研究方向而言,这个地方很适合深入研究学习。
与远近闻名的赤王陵不同,有顶塔靠近天水丛林,地貌颇为独特,周围除了镀金旅团少见人形,这样正巧方便了我。
毕竟我是个秘密很多的人。
只要没人看到没有神之眼的我能暴揍镀金旅团,那我就还是个普通人。
至于镀金旅团出去宣传被柔弱的学者端了老窝?他们大概率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而且说出去谁会信?
有顶塔我一钻就是半年。
我没有经历过被烈日权威所统辖的旧日,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却不少,那位追逐着美梦悍然赴死的旧王是何模样,这座塔里只能稍微找到蛛丝马迹。
但蛛丝马迹已经够用了。
须弥城依旧一成不变,数百年来,这里的学者来来往往,没有人能改变这座城市。
我回来的比卡维早,他给我寄的信有十来封,估计是送信的人找不到我,就把信送来了教令院。不知道我写的信有没有送到他手里。
将这些信全都收起来,我打算全部带回家再看。
新的论文已经交给导师,剩下的时间都可以交给自己来支配。
十几封信的内容其实并不算多,很快就被读完。写信的时间从我刚离开教令院没多久开始,直至三个月前戛然而止。
三个月前。那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我当时还在有顶塔,对卡维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
真让人头疼。
至少、我是说至少,我得找到个消息灵通的人告诉我月女城三个月前出了什么变故。
将手里已经被捏出褶皱的信纸放下,我抬头看窗外已经稍黑的天色。
这个时间往往是酒馆消息流通最快的时候。
兰巴德酒馆已经点上了灯。
消息灵通的人往往都坐在外间,炉子上点着碳,从旁边经过时难免沾着烟气,我环顾四周,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
只是刚坐下,肩头就被人轻拍。
刚刚我身后的阴影里没有灯,应该是倚着栏杆独自欣赏夜色的人。
“我知道你,妙论派的小学妹。”来人的声音颇为婉转,我从她身上闻到了酒味,“你是来打听月女城的事情吧?”
我应该是知道她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至少能判断出她也是教令院的学生这条信息。
“要来一杯蒲公英酒吗?”她向我推荐。
我想我知道身后这位女士是谁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那位出了名的素论派天才:“丽莎小姐。”
“不叫我一声学姐吗?”丽莎晃着杯子里还没喝完的蒲公英酒,然后把架在对方肩上的手收回来,这才走到灯光下。
她坐到我对面,眼睛没有从酒杯上离开:“如果你想打听月女城的事情就找错地方了。教令院封锁了相关的消息,这里是鱼龙混杂没错,但缄默之殿你知道的,没人能逃得过风纪官的追踪。”
“谢谢提醒。”我朝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