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理会他。
不是,大哥,你打招呼之前先看看我前面那阵到现在还没停的妖风行不行?
温迪只是眯着眼睛,这位风神丝毫没有制止这阵随着他一起到来的狂风的意思。
顺着他的视线,我伸手往头上摸。
很好,头上没有因提瓦特,身上也没有穿旅行者那一身标志性的衣服,甚至连派蒙都没有跟在我身边。
所以温迪是怎么知道我的游戏id的呢?
总不能他真变成猫在我家待了一星期吧?
“你好像在想很不好的事情。”我接住温迪递过来的手,在被他牵住的那一瞬间,似乎是想要连带着将我这个人都吹走的飓风至此戛然而止,但是四周正在摇曳的花草却还没有停下,呼啸的风卷不齐我的发丝,于是带着温迪的声音一起落在我耳畔,“那就暂时饶恕你好了。”
关于擅自离开提瓦特,擅自忘掉他,跑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这件事。
这个神怪叫人头大的,至少我是真的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
所以我就没有接他这句话。
“好了。”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山巅的风很快消融,然后打着卷划过我的发丝,最后归于宁静,“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你曾经去过的地方,关于自由与诗歌的城邦蒙德?”
所以我果然还是拿了旅行者的身份卡来到提瓦特的吧,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线。
只是稍微走神的时间,眼前的人就已经摆出一副相当无辜的表情:“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你要拒绝我吗?”
如果说实话,那就是他跟我养那只叫温迪的猫特别像,撒娇的时候尤其明显。
不过旅行者跟温迪相处的时候都是这样吗?游戏里好像也没有这种剧情啊?
我在蒙德城的熟人显然很不少,连花语的店长小姑娘芙罗拉都招手跟我打招呼。
芙罗拉问很久没有来过蒙德城的安度西娅小姐:“奥丝塔拉小姐这次还要红蔷薇吗?”
“不用了。”说起来花语这店里还卖的有红蔷薇吗?
比起隔着一层屏幕观赏,身临其境的时候其实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关于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而非由人所臆想而生成所以纹丝不变的游戏。
流风带着蒙德城外的蒲公英一起来到最高空的位置,然后将细碎的蒲公英撒到迎来春日的蒙德城。
“又快要到风花节了,安度西娅今年也留在蒙德一起过怎么样?”温迪拉着人一路穿过蒙德的长街,然后停在尽头的喷泉旁,“今年应该会有不少老朋友过来,恰巧你也能与他们见一见。”
我看向身边的温迪,他一直不怎么给我说话的机会,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两枚摩拉的少年将其中一枚塞到我手里:“一起来许个愿吧。”
他朝身边的人眨左眼,然后将手里的摩拉丢进池中,金属落在水中发出带着些许沉闷的响声:“风神保佑,希望安度西娅一整年都能够开心。”
我盯着手里的摩拉皱眉,然后听已经凑过来到身边的温迪提醒道:“该你了。”
那就希望我能早点回家好了,家里的猫粮没剩多少了,万一我的猫在家里饿瘦了可怎么办。
“要说出来风神才能听到哦。”我伸手按住想要往我颈前凑的温迪,少年耸肩,随即放弃了会显得更加亲密的动作,“所以安度西娅的愿望是什么?”
要怎么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呢?
就在我认真找敷衍的答案时,从广场阶梯上下来的琴与丽莎显然也没有错过喷泉前面那个熟悉的人影。
“日安,安度西娅小姐。”靠谱的琴团长与面前的人问号,目光没有忘记扫过与安度西娅并肩而立的巴巴托斯大人,“好久不见。”
怎么蒙德所有人都叫我的名字,难道我不是他们的荣誉骑士吗?至少在游戏里,大多数蒙德人都以这个称呼代称旅行者才对。
“琴团长,丽莎小姐。”我刚跟两个人打完招呼,就被温迪拉着手腕给拽走了。
与丝毫未曾怀疑的琴不同,丽莎一个照面就发现了这位小学妹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思考太多东西会让女人更快变老,所以这些明显需要烦心的事情还是直接委托给荣誉骑士做好了。
说起来,小可爱跟小派蒙这时候大概也快到蒙德了,毕竟他们不会错过每一年的风花节。
就算是很好的朋友,这样的行为似乎也有些过分了,或者说是越界?
我看着自己被牵住之后就很少被放开的手腕,轻轻拽了拽走在前面的温迪:“我要去一趟天使的馈赠。”
至少要先确定一下,关于我是否真的是荣誉骑士这件事。
或许是距离风花节很近了,白日里天使的馈赠外面也坐了不少酒客,其中大多数人已经与温迪熟识,所以对这个酒鬼的到来不算惊讶,至于他身边带着的姑娘……这好像是个生面孔,没怎么在蒙德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