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地愤愤坐下,姜怀柔见此不由轻笑,“我没说我婉约,不过你为何那么在意我是何种态度?我与你素不相识,倒也不必如此纠结,给自己添堵。”
康芷瑶细细地品了这一番言语,没有生气,没有阴阳怪气,只有淡然到似乎置身事外的不甚在意,让人很安心,倒还真像是安慰她的。
和那么多人都不对付过,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心平气和的,不由别扭地回了几句:“我可没纠结,也没给自己添堵,谁让你背地里下黑手推我堂姐。”
“我连你堂姐是谁都不知道,何来推她一说?你这可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康芷瑶扭过头,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谁知眼前这人只随意看了她一眼,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嗯,不相信就不相信吧。”脸上毫无兴趣的样子。
康芷瑶惊了惊,有些脱离预想,憋得小脸都红了,气鼓鼓地说道:“不就是紫色衣裙嘛。”
想起凤雪赤让她陪姜怀柔聊天的叮嘱,端起茶杯一口把茶咽下,抿抿嘴挑眉傲娇问道:“你是魏远山清风涯的弟子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她师父的确是清风涯的掌门人。
“我是清执涯的弟子,有一次去你们清风涯帮师父取一个砚台,偶然看见你在逗一只狐狸,注意,是偶然,我可不是偷窥!”这她可得强调,不然有损她英明。
姜怀柔正想着挺巧的,骤然画风突变,不禁有些汗颜,“知道了。”
康芷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我发现,你竟然把那只狐狸给拐走了!”
姜怀柔突然心下一空,但还是一阵无语:“你说的,应该是我师姐的白狐,我只是帮她带回去而已,还有,你的判断力该提升了。”
康芷瑶瞪大眼睛看向垂眸饮茶的姜怀柔,满脸不可置信,“你质疑我?行啊,那你让我跟着你几天。”
“随你。”
不过经此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又写了封信送去魏远山。
于是后来的几天,康芷瑶像条小尾巴似的屁颠屁颠跟在姜怀柔身后,推开门,院里多了个人练晨功,抬头看星星,屋顶突然坐了个同样托脸看星星的,就连看个鸟,树后面也能闪出来一个身影。
终于,姜怀柔实在忍无可忍地怒吼道:“康!芷!瑶!”
后者施施然躺在屋顶晒太阳,淡定一问:“怎么了?”
姜怀柔忍了忍,尽量温和地说道:“上面太冷了,下来。”
雪虽然被清干净了,也有太阳,但就这么躺上去还是会受凉的。
“不下。”
“随你。”
没过多久,地面上就多了个影子。
她觉得是时候和这个小丫头谈谈了,这几天被她影响的,根本没心思考虑其它,连伤心什么的都来不及。
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你过来,我们谈谈。”
康芷瑶撇撇嘴,但还是走了过去,环臂问道:“什么事啊?”
姜怀柔思酌着出声:“你是不是想跟我交朋友?”思前想后,她觉得这个理由最为恰当。
康芷瑶当即甩开手,红着脸转了一圈,满脸震惊地反驳:“才,才不是!你别胡说。”
这小丫头急个什么?她也没说一定是啊,姜怀柔疑惑地审视一眼,“既然如此,你也实在没必要那么想了解我,明日我便离开了,省得你看见我就烦。”
她一直以为康芷瑶是反感她的,她倒是挺喜欢这个活泼的小丫头。
康芷瑶惊诧问道:“你明日就走?”
这话问的,她差点就以为是不想让她走了,浅声挑逗:“嗯,怎么,舍不得我了?小丫头。”
康芷瑶跺了跺脚,张牙舞爪地不满出声:“你想得美,还有,不许叫我小丫头,你也不过比我年长一岁而已。”
姜怀柔笑笑没说话,等等,不对,狐疑地打量一眼,猝不及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年长一岁?”
这......
康芷瑶一惊,完了,说漏嘴了,有些结巴地随口扯了个理由,“我......我猜的。”
姜怀柔支起下巴,眼含笑意地看着颇为慌张的康芷瑶,“你看我相信吗?”
“好吧,是我堂姐说推她掉水的女子二十五六的年纪,我瞧着你也不像,就顺口问了阿赤姐,这才知道你比我年长一岁,对不起了。”
姜怀柔一笑,这算是”沉冤得雪“吗?
......
夜里。
姜怀柔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漆黑的天幕,她在县府已经三日了,虽然每天凤雪赤和康芷瑶都会来找她,可心里总有些不安。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再去找御景煊的必要了,看来明日还是雇辆马车直接启程回魏远山吧,已经耽误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