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乔顿时上演瞬间变脸,惊跳到姜贺身后,匆慌讪笑,“一码归一码嘛,让你爹抱,或者让你大哥抱。”
反正她就算了。
姜尧微微一笑,口形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麻,辣,兔,头。”
结果就是被姜贺威瞪一眼当鹌鹑,“不抱就不抱呗,人四爷怎么你了?一天天的,净想着怎么宰了人家,从今天起,我宣布,四爷正式暂时成为我们姜家的一员,要是再惦记,小心我把你先给宰了。”
姜尧:……得,又低了一个顺位,这日子还能过吗?
四爷兔眼懵懵地看了一圈,暴君不在,光明正大地看小美人都没事嘻嘻,好温柔哦。
于是,姜怀柔低头再看时,入目便是一双布灵布灵闪着光的萌萌兔眼,两颗大牙洁白无瑕。
谈说间,一小厮快步跑来禀报:“老爷,吏部郎中王大人来访。”
姜怀柔:“王大哥?”
姜贺与王驿是旧识,不过当时王驿为丞,他为普通将领,文武不同领域,倒也没有多少交际。
当日大殿受登,他也看在眼里,既然与柔儿交好,那么他也没什么顾虑了:“请王大人进来吧,先好生招待着,本将军马上就到。”
王驿在偏厅等了没多久姜贺便阔步过来了,面色平和地起身行礼:“下官王驿,见过姜大将军。”
入座的姜贺不由更欣赏几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的大概就是王驿吧,“王大人客气了,快请坐吧。”
王驿点头坐下,“多年未见,姜大将军已然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常胜将军,记得下官走时,恰逢您出征边关,不知姜大将军可还有印象?”
姜贺爽朗一笑,“是有,当时青洲巨变,我领军前去收尾,还得圣令捎载了你们一程,本以为圣上这是松口了,没成想,这一别竟是十年有余。”
不乏有些人把乐安公主之死归咎在王驿的弟弟王治身上,毕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只有王治和乐安公主知晓了,当时只有他们二人在,乐安公主一死,皇家顾及脸面,王治无论如何也是少不了惩处的。
听说王治百口莫辩之下疯疯癫癫,再加上王驿和韩文崇求情,也因祸得福逃了死罪。
王驿摇头笑叹:“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再回首,哪里还有月圆花好?下官今日来,也是因着重归旧场,思及亲人夜不能寐,这才找上了姜大将军。”
“承蒙您捎载一程,不曾亏待王家上下,下官心中感念,也斗胆过问一句,不知姜大将军可否知晓舍弟疯癫趁乱逃了囚车之后踪迹如何?”
姜贺凝眉思索,“这……”,他记得是有一队人马过来劫囚,目标就是王治,“你也在场,想必也能看出那些人都是死士,这也是为何后续本将军不再追捕王治的原因之一,朝廷派去找人的士兵也都无功而返,若真要说起线索,本将军也只了解到一星半点。”
再深的,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看王驿怎么琢磨吧。
王驿听见线索两个字时已经心中有些波动,不免有些激动,“姜大将军但说无妨,只要能找到舍弟,下官愿听其详。”
姜贺捋了捋胡子,“有人想要王治的命,自然也有人想保王治一命,且有绝对的实力保住他,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没有人能想到,王治逃到了京城吧?”
他收到来信时,也是惊讶的,转念一想,还是收了兵直接往边关去了。
王驿脑袋现在一片混乱,喃喃自语:“谁要保王治?”
可怜又可悲地抬头满脸纠结地问道:“既然姜大将军得知舍弟逃到了京城,为什么……”
姜贺看了眼如今瘦骨嶙峋的王驿,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为什么不去捉拿他?王驿啊王驿,你觉得,朝廷当真是吃素的?还是本将军的盛卫军是吃素的?王治作为要犯,如果任何一方想将他从已经不知所踪的暗面拉回明面上来,仅凭一个疯癫,哪里容得他逃无所踪?”
王驿听得心头剧烈颤抖,醍醐灌顶也不过如此了,“怪不得,圣上重新提拔我,当年那一顶帽子扣得狠厉,我自是无话可说,至于为何会放了王治,我想我明白了。”
姜贺也只是给他提个醒,具体的,他当年也不过是个普通将领,能知道的不多。
王驿目光坚毅地起身道谢:“下官多谢姜大将军坦言相告,也相信姜大将军不会诓骗下官,姜姑娘的父亲,定也是虎狼慷慨之姿。”
姜贺哈哈大笑两声,不为王驿夸他,而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取得别人的信任竟然是因为自己的闺女,自豪啊,哪里能不自豪。
“王大人若真要感谢,就把自个儿的身体养好,待耄耋之年,一块下棋享受天伦之乐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