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旖旎,一发不可收拾。
房门推开,容钰三人看去,只见御景煊一只手里放着碗勺步履悠然地迈了出来。
容钰眼眸微眯,不一样,虽然御景煊的俊脸仍旧是淡漠的,但怎么看都洋溢着愉悦。
看罢,又叹息出声望向月亮,别人春风得意,他在这孤独望月,啧,这不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容钰笃定一想,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喂个粥你还能喂半天,你看看这月亮都弯了又圆,圆了又弯。”
御景煊随意地瞥他一眼,勾唇无声轻笑一下,潋滟的薄唇轻启:“你懂什么?也是,细水长流的爱情你体会不到。”
容钰,噗,是吐血的声音,是心碎的声音,秒杀。
他就不该招惹这家伙!更得意了还,闷骚,铁定的闷骚!
御景煊没想同他多话,又阔步往外走去,容钰此刻更不会再拦着他了。
碗勺被楚不闻接了过去,御景煊一身轻松地往自己的院落稳步走去。
漆黑的夜幕被朦胧的月光照亮,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被花丛围绕,在月光下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清冷淡漠的身影突然停下,嗓音冷冽地说道:“夜潜民宅?”
一道悠然自得的声音从不远处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传出,“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御景煊走至树下的大理石桌旁拂袍坐下,“刚刚。”
徐慕年挑眉,那就是一踏进后花园就发现他了?
“不愧是煊殿,厉害。”颀长的身影用胳膊垫着脖颈悠闲地躺在树枝上,琥珀色的眸子透过枝叶缝隙望着弯月。
“有事?”
徐慕年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随口答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御景煊没心思在这陪他耗,起身就走。
见状,徐慕年从树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地,手持折扇对着那道玄色背影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殿下解惑一二罢了。”
又紧接着直接问了出来:“笙族动乱时,书案上摊开的书籍是殿下出手相助了吧?”
虽是问,但语气显然十分笃定。
御景煊波澜不惊地转身,狭长的丹凤眼微挑,“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那本书,确实是凌云殿的暗卫暗中调查后几经搜寻提供的线索。
徐慕年眉头轻皱,“殿下这是做好事不留名?”
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御景煊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拔刀相助?
若他不想,哪怕是天塌地陷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御景煊淡声说道:“徐公子若是来说些废话的,那就趁早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毕竟夜潜他人宅院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
徐慕年不置可否,嗤笑道:“说得好像殿下你没打算夜潜过似的,江老的院子构造估计都被你的手下给摸清了。”
正好被他撞见。
他们两个结下的梁子也是自此开始,起因是当时江老寿宴,有一人呈递了一块罕见的上好砚台展示,也是给江老脸上增光,只因这砚台绝非凡品,弥足珍贵。
宴席散后,这块砚台被争相竞换,宴席上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砚台的价值心里都约莫着有个数。
后面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拍卖会似的,徐慕年也看中了那块砚台,紧追加价。
价钱升至一万两时场上还在叫价的就只剩下他和御景煊,那些觉得不值或者只能遗憾放手的也好奇这块砚台最终落在谁的手里,便不急着走。
最后的结果却是,谁也没能赢得砚台,砚台的原主人突然反悔,抱起砚台就带着随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后来得知这块砚台不是正经途径得来的,那人怕事情败露,就打算只拿出来显摆显摆,用高竞价长长脸,卖是不可能的,容易摊上事。
再然后,御景煊和徐慕年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一条巷子,堵人,夺砚台。
“砚台本殿不是给你了吗?约定既成,愿赌服输。”御景煊神色如常地重新坐下,清声说道。
提起这个徐慕年脸上的笑就不由深了几分,勉强忍住嘴角的抽动,“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砚台的核心都被取走了,丢给他一个徒有外壳的空砚台是让他睹物思物吗?
他和御景煊的目的一样,都是砚台里面的上古墨石。
任谁也很难想到砚台里竟然藏着上古墨石,不然就不会是一万两便劝退了大半的竞争者。
御景煊没理会徐慕年的打趣:“有事说事,本殿不是任何时候都有这个耐心。”
徐慕年收起笑意,也坐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殿下可见过这个图案?”
御景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坦言道:“见过,不熟。”
黑眸微深,最近黑羽安分了不少,他也有些时间没再见过这藤蔓图案了。